那笑意浓到几乎无法隐藏,若是戚云舒回头朝他看来,必然立刻就能发现不对,只可惜戚云舒这会儿根本不敢看他。
他不光是不敢回头看沈墨,他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甚至是呼吸都不敢。
“我知道了,你先放开我。你我皆是男人,这样像什么话?”戚云舒挣扎起来。
奈何他力气本就不如沈墨大,如今又是这样手脚都一片酥麻的情况,他那挣扎的动作与其说是挣扎,还不如说是想要沈墨抱得更紧的邀请。
沈墨闻言眉头轻挑,并未点破戚云舒男人的谎言,他反而问道:“既然大家都是男人,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你这样让人看了去还以为我想对你做点什么。”
戚云舒呼吸一滞,“何以见得我紧张?”
“不紧张你挣扎什么?”沈墨很是无赖,又是之前那套说辞。
“……”戚云舒说不出话来。
他沉思片刻,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回头看像沈墨,要与沈墨以男人的身份说话。
回头,与沈墨那双带着明显笑意的黑眸对视,戚云舒脑子嗡的一声巨响,一片空白。
慌乱中戚云舒本能低下头去,一低头却看见沈墨的身体,他连忙又侧过头去继续看着远处的地面。
“给,继续。”沈墨拿了桌上的药酒递到了戚云舒手里,“还麻烦戚当家帮忙。”
戚云舒看看手中的药瓶,又看看沈墨的胳膊,只觉得手中拿着的药瓶无比烫手。
“我还是去找府里其他下人来帮忙,这种事情我不熟悉。”戚云舒道。
“这件事情不宜让外人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沈墨道。
“……那我去找管家过来帮忙,他绝对信得过。”戚云舒两眼瞪大,瞪着一旁的地面。
“若我没记错,那管家是双儿?”沈墨迟疑,“我与他年纪虽然相差颇大,但到底还是该避嫌,毕竟身份有别。”
戚云舒张了张嘴,再说不出话来。
戚云舒不说话,沈墨却又道:“戚当家的说这么多,莫不是不想帮忙?若是如此戚当家明说便是,不用如此拐弯抹角。”
“我不是这意思。”戚云舒低喃。
“那戚当家的意思是?”
戚云舒看了看手中的药瓶,脑袋里还在嗡嗡作响的他只得笨拙的又打开药瓶,倒了药在手上揉搓开。
药酒备好,戚云舒硬着头皮看向沈墨的手臂,沈墨的手臂肌肉匀称线条有力,戚云舒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他僵硬地伸出手去覆盖在沈墨的手臂上,然后笨拙地揉搓开来。
也不知是那药酒的作用还是因为心理的作用,戚云舒只觉得两人触碰到一起的地方逐渐变得滚烫,那温度很快超过他脸上的温度,烫得都在发痛。
沈墨不语,只是静静看着戚云舒笨拙的在那儿拿了药酒摸来摸去,摸得自己脑袋上都快冒出烟来。
眼见着戚云舒就要把自己憋出毛病来,沈墨这才好心的松开了搂住他腰的手。
戚云舒见状连忙往旁边躲去,他自以为自己动作自然不被察觉,沈墨也没点破,只是又像之前那般静静地打量着他。
看着戚云舒笨拙的一点一点的从手臂到手腕的给自己上药,沈墨时不时点拨一下,然后满意地看着好不容易冷静些的人,又一次因为他的话涨得满脸通红。
直到戚云舒把他整只手都摸上药酒,沈墨这才好心的放过他,看着他连药酒都顾不上拿狼狈地逃出门去。
欺负完人,沈墨心情好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在饭桌上见到戚云舒时,戚云舒已经镇定了不少,只耳廓微红。
若是他没在沈墨谢了他昨夜帮忙擦药后,同手同脚的狼狈逃走,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