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咬上早已血肉模糊的唇,勉强让疼痛拉回自己的一丝理智,他发狠的狠狠瞪着着前方的路。
――――到了!!
齐夏泽快速下车,他的保镖一拥而至,打倒闻声而来的绑匪。他冲进去工厂,工厂空旷的场地被各种纸箱,纸板,酒瓶占据着。
杂乱又脏污,一片狼藉,他闯进去的时候还不慎踢翻了几个还未喝完的酒瓶,不过他没时间也没心思去管这些了。
――――找到了!!
在最里面的角落,他找到了被套着麻袋绑起来躺在墙角的祁景。
“祁景――――!!!”
他跑过去,却看到了祁景扭曲的小腿,他愣住了,他跪下来解开绳子,拿开麻袋,不发一言。
“……嗯?”
祁景看着齐夏泽一时有些发怔,良久,他说了句:“能扶我一下吗?”
齐夏泽尽量不碰到他的伤处,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祁景抬起左手,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问:
“你得急性结膜炎了吗?为什么哭了?”
他不说话,三天没有合眼的眼睛干涩难耐,一流泪就更疼了,刺痛从眼部传来,可他还是选择了不说话,沉默地流泪,像个祈求神明原谅的杀人犯。
祁景沉默了。
“…………”
“…………”
“……你能不能别哭了?”
“…………”
“我说过,不是你的错。”“对不起。”
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就像一把最锋利的尖刀上沾着最致命的毒药,它却反手刺进主人的喉管,让他发出濒死前绝望的哀嚎。
祁景倒是颇为手足无措,思考了一会,终于找到了一句适合安慰人的话。与此同时,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火势顺着遍地的纸箱滑过来,像一条夺命的火蛇,蠢蠢欲动,欲将二人吞噬殆尽。
“我不喜欢你,也不爱你。”
齐夏泽惨然一笑。
祁景说:
“你不出去吗?”
“我赔你一条命,还不允许我跟你死一块儿吗?”
他哑着嗓子说:
“到时候我们的骨灰混在一起,说不定还能死亦同穴。”
祁景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惊愕他的这些奇妙想法,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说:
“你是不是真的有MR?MR就是智力障碍。我在安慰你。”
“?嗯,安慰我吗……是指“我不爱你”这句话吗?这算什么安慰啊,都跟你一起死了,还不能说句好话,让我高高兴兴的死吗……”
齐夏泽无奈笑了笑。
祁景却接着开口说:
“愚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