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等等。”
祝拾肆那两只染上迷醉红晕的眼睛眨了眨,低头喝了一口饮料,正色看向Q布:“……我的明信片。”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祝拾肆有些踟蹰。
“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
“我没带在身上。”
Q不以为然地挑起了一边眉毛。
“……这张明信片对我而言非常重要,什么时候能给我,我需要一个确切的时间。”
物归原主,天经地义,祝拾肆克服掉心里的小尴尬,语气更加坚定。
只听见Q布从喉咙深处叹了口气,他把手里擦嘴的纸团丢在一旁的漫画上,玩世不恭的笑里带着细微的嘲弄:“是明信片重要还是收信的书云重要?”
“你看过明信片了?”
“当然,”Q布的鼻腔里发出笑声,左手抱着右臂倚回靠背上,深黑的瞳仁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弧光,“书云是你喜欢的人?”
“……”
祝拾肆的嘴巴停在了半张的状态。
“对不对?你喜欢书云。”
Q布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些质问的味道。
莫名地,祝拾肆感觉这个音色好耳熟,一定在哪里听过。仅仅分神一瞬间后,祝拾肆收回思绪,看向了Q布,两双眼睛的视界交错在了一起。
祝拾肆凝视着他,知道他在冷笑,却找不到目光降落的焦点,为什么要这样问?为什么是这个表情?祝拾肆想不明白,他尝试着去思考,但翻滚的心事如潮,拍碎了他思绪中的细流,有点乱,还有点烦。
甜蜜的味道在沉默中膨胀发酵,糅入了Q布身上的香水味,和他发梢的洗发水味,混合在一起,无限胀大。双方的视线就这样交叉角力着,之后,清脆的音符从房间的角落里升起,如针尖般刺破了这相互拉扯的无言尴尬,祝拾肆收回情绪翻涌的双眼,将脸移到了一边,沉沉答道:
“这是我的隐私,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旋律从墙壁夹角的音箱中流出,渐渐汇成了一首温柔又愉悦的歌,驱赶着充塞了一整个房间的死寂。
“Why do birds suddenly appear
Everytime you are near
Just like me, they longtobe
Close to you
Why do stars fall down from the sky
Everytime you walk by
Just like me, they long to be
Close to you
……”
两小段结束,祝拾肆难耐地站了起来,哗地推开障子,向在走廊对面抽烟的阿跳招手。
“可以把音乐关了吗?”
祝拾肆的面色比之前更沉闷了一些,Q布坐在他的身后,脸上浮起了一丝由衷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