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拾肆终于明白穆笛为什么说他没有出卖自己了,七位数,对于水深火热的穆笛而言是不小的诱惑。
在打开下一则备忘录之前,祝拾肆把偷拍照和短信截图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今天穆诚友又被秦道久的人拿着刀追到了家里,他的手指被割了一刀,竟然让他吓尿了裤子,好恶心。可是我比起他不是更恶心吗?我就像个马桶一样。一幕幕闹剧重演,我受够了,抢走追债人的刀砍掉了我左手的小指,我们是父子,砍掉谁的都一样,然而所有人被我吓跑了。我流了很多血,强烈的剧痛并没有让麻木的知觉有丝毫波澜,我现在用右手打下这些字,只觉得身体有点冷,并没有其他感觉,或许要换一种方式才能体会到真正的疼痛吧。”
看完倒数第三条备忘录,祝拾肆默然地把手机放回了枕套,拉上滑丝的拉链,摆好枕头,再迈着浅浅血印的步子,悄声离开了穆笛的家。
出门的时候,楼下的记者已经散去,祝拾肆不用再摸黑往下走,但他并没有弄亮那些摇摇欲坠的声控灯,因为他已经适应了黑暗。
☆、第九十章
凌晨三点,成雅兰刚和公关团队开完会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医院。
颜羽已经回去了,郭惜守在病房外昏昏欲睡,成雅兰大步走过去叫醒了她。
“穆笛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吗?”
“稳定了。”
“医药费有没有问题?谁出的?”
“唔,一个男的,应该是穆笛的亲戚吧,他在处理,后续治疗的费用已经预存了。”
“亲戚?”成雅兰疑惑地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是不是驼背的中年人?”
郭惜摇头:“那人不驼背,年龄也看不出来,戴了副眼镜……哦对了,他的右眼有疤。”
“右眼有疤……”成雅兰在脑中搜索这号人物,脸色乍然大变,“他怎么会认识穆笛?!”
*
这一边,祝拾肆回家后也没有睡觉,他把“秦道久”三个字输入浏览器,跳出了一些不怎么有用的信息:三十七岁,地产老板,单身。
照片上的他温文尔雅,嘴角微微往下垮,看似严肃正派。
祝拾肆单盯着他的右眼看,文质彬彬的表象下涌动着毒辣的狠劲,祝拾肆越看越毛骨悚然。
“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