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嗯”了一声。
敬则则从他颈侧冒出个头,看向他的侧脸道:“那您这是?”
沈沉没理会敬则则,倒头躺下了。
敬则则哪儿能任皇帝这样应付她呀,所以一下就跪坐到了皇帝的腰上,手撑在他身体两侧道:“嗯,其实皇上有意让庄嫔上位倒也是个好主意。她瞧着也挺贤惠的,脾气也好。”别说,敬则则还真认真思考了起来。卫官儿当皇后肯定比祝新惠好,至于傅青素,敬则则就是不耐烦她是皇帝的旧情人,她就是再贤惠,敬则则也不喜欢她。
沈沉箍住敬则则的腰肢道:“你若是不想睡,我们可以做点儿别的。”
敬则则立即打了个哈欠,“不要,昨晚儿是真的没睡好,皇上,你看我眼底都有淤青了。”
闻言沈沉捧着敬则则的脸细细地看了起来,两人的鼻息越来越接近、缠绕、缠绵。敬则则其实想往后退的,奈何后脑勺被皇帝死死扣住。
“的确是有淤青了,不过没事儿,你明天白日里还可以补眠。”沈沉轻声道。
敬则则觉得皇帝哄人做这种事儿的时候特别有耐性,尤其是当他要尝试新花样的时候。
原本这个晚上应该在赌气的风霜雪雨里度过的,敬则则也没那么好打发,奈何皇帝前头用的全是她喜欢的花样,后面开发的也是她喜欢的花样,这让她情何以堪?
自然是羞怯怯拒风却来雨,娇颤颤哭累却多劫,糖蘸的馒头,酪做的酥饼,啃一口天上凤翔,咬一嘴地上龙盘。是花娇多戚妍,是山泉水潺湲。
入睡前敬则则筋疲力尽地不忘安慰自己,她这算是贤惠了一把吧?皇帝都狗成那样了,她居然还肯侍寝,若是换做刚进宫那阵子,她是铁定要跟皇帝赌气半个月的,想上她的床,那是白日做梦。
然她忘了的是,刚入宫那阵子,的确是她侍寝,可如今么,说她是被侍寝,其实也讲得通的。
打这之后,景和帝就没翻过后宫的牌子,也没进过后宫,但每天晚上倒是都走密道到明光宫来报了道。闲来无事时,敬则则略加思索后不得不怀疑,皇帝他是不是就好这口啊?
想起以前他暗示自己穿太监服跟他私会的事儿,再到现在不辞辛劳让人挖地道也要来幽会的事儿,敬则则越琢磨越觉得皇帝可能就是喜欢“偷、情”。
这每个人都有一些不能宣诸于口的癖好,皇帝也不例外。敬则则不得不想,以前皇帝是背着皇后和祝新惠找她,如今则是背着傅淑妃和祝新惠前来私会,别说还真有点儿养外室的感觉。
敬则则发散了一下思维,假设自己做了皇后,那皇帝岂不是要背着自
己这个正妻另外找个人私会了?想到这儿,敬则则发现她自己有些受不了了,心里那叫一个酸呐,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做皇后也没滋味了。
当然也只是一瞬间,皇后之位还是很香的。
日子平平顺顺地滑到了除夕家宴,两宫太后都健在,所以除夕夜除了皇帝一大家子外,各亲王、郡王、公主夫妇也会进宫。
女人一扎堆儿,自然就人人都想艳压群芳,只可惜那张脸都是看老了的,再惊艳也没多稀奇了,所以就要在珍宝首饰和衣裳上争奇斗艳。
按说皇帝的妃嫔自然是那些个王妃比不上的,但实则大家都知道皇帝的嫔妃不得宠的连个宫女都不如。王妃们却还得给这些人请安,少不得心里不自在,总是要变着方儿地把她们给比下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