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则则压根儿就不信王菩保的话,“皇上怎么可能那么下淑妃的脸?”
王菩保赶紧道:“皇上的原话怎么说的,奴才也记不太住了,但大致意思就跟奴才说的一样。”
敬则则垂眸,不明白皇帝为何要敲打淑妃。
但不管怎么样,这次送来的东西的确是件件都是珍品,而且皮毛全是一水儿的雪白的狐狸毛,仔细看的话还有一张雪貂毛,和一张略带灰褐色的貂皮。
至于送来的缎子,也都是宫中不常见的缎料,比如月华锦、雪光缎、烟霞绫之类的。
敬则则只是扫了一眼,让华容给王菩保打赏了一个装了五两银子的荷包。这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敬则则的心又开始滴血了,眼见着小银库都快见底了。
华容看敬则则闷闷不乐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主子在愁啥,王菩保等人一走,她就赶紧把那系了红带子的压岁银匣子取了出来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两锭银元宝,十两一锭的那中。
敬则则当时就心尖缺血地倒在了榻上,淑妃实在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娘娘,你快看呐。”华容为了逗敬则则开心,有些夸张地将箱子里另一个小匣子端到了敬则则跟前,“娘娘你看,这里面全是宝石,哇,奴婢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多这么美的宝石呢。”
敬则则被华容夸张的语气弄得有点儿烦躁了,这才抬头去扫了一眼,的确有些惊着了,匣子里至少有三、四十颗宝石,红的、蓝的、绿的,甚至还有罕见的粉色宝石和黄色宝石,最小的也有人小手指甲那么大,最大的甚至有龙眼大小,这么一盒几乎能买下半个城池了。
但是这些硬石头对敬则则现在毫无用处,要把这些宝石镶到头面或者衣服上,那又还得花银子呢。
银子,银子……
敬则则想银子都想疯了。年关年关果然是个关,正月十五之前按照惯例打赏宫人的钱都是要翻倍的,敬则则觉得再过几日她连打赏人的铜钱都快没了,那才真是丢死人。
敬则则把装宝石的匣子推到一边,以一中生无可恋的语气道:“华容,我娘什么时候能进宫啊?你找人去淑妃宫中打听打听,我娘是排在哪一天的。”敬则则这是又被逼得要啃老了。
沈沉一进来就见敬则则一脸“了无生趣”的样子坐在榻上抱着软枕望天。他料想过敬则则很多反应,比如扑过来抱住自己之类的,但绝对没想到是这样的冷清模样。
沈沉清了清嗓子,意在提醒敬则则自己来了。
敬则则回过神来,懒懒地起身给景和帝行了礼。
沈沉捏了捏敬则则的脸蛋,“这是怎么了?今日可是正旦,你如此郁郁难道是想一年都不开心?昨儿才吃了喜的。”
敬则则不耐烦地拍开了皇帝的手,她觉得景和帝是不当家不知油盐柴米贵,送那些个布帛、宝石有什么用?她难道还能用来打赏人?敬则则心里
暗暗叹息,有点儿为景和帝操心起来,就他这样儿的不知人所求什么的皇帝能治理好天下么?
沈沉若是知道敬则则在心里是如此编排他的,他非得给她吊起来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