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辣椒小王子(1)

他的乔姑娘 咬春饼 11438 字 4个月前

陆悍骁说:“好了好了,不闹了,我想让你乐一乐,没准还能长长个。”

“喂!”

真是忍无可忍了,周乔拿起韭菜往他身上打。

陆悍骁赶紧抱住自己,收紧再收紧,夸张尖叫:“前有齐阿姨翘班潜逃不做饭,现有大学生辣手鞭尸。

啊,对不起,编不下去了。”

周乔用韭菜更使劲儿地抽他。

“还打呢?

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啊。”

陆悍骁威胁起来。

既然起了个头,自然是要打得痛快,也是这厨房没有煤气罐,不然周乔反手往他脸上丢。

抽你抽你抽你。

陆悍骁闻着韭菜香,一个蓄力反转,抓着周乔的手腕定在半空。

周乔换另一只手,操起案台上的胡萝卜,就往他头上敲。

“卧槽,我的发型!”

陆悍骁一个激动,就要去抢萝卜,周乔是个机灵人,左藏右躲,就是不让他得逞。

两个人过招扭打,从厨房追到客厅。

陆悍骁道:“年纪轻轻女大学生,拿根萝卜成何体统。”

周乔不客气地回击:“一把年纪公司老总,欺负女生良心不痛?”

“哎呀,作诗押韵你最懂。”

“不不不,没你懂。”

“小屁孩!”

陆悍骁仗着手长脚长,使出一招鹰爪捞月,揪住周乔的后衣领轻轻用力,“看你往哪儿跑!”

周乔被拉近,这时候的姿势,可以说是背对背的拥抱。

只不过战况持续,自动忽略性别。

周乔的手被陆悍骁从后面按住,几乎是被他困在怀里。

上身已经失守,就只能靠下盘的力量了。

周乔抬起右脚,瞄准目标,蓄力,往下狠狠一跺。

哪知陆悍骁就像脚板心长了眼睛似的,“嘎嘣”一跳,轻松躲闪。

“哎哟嘿嘿嘿,踩不着你踩不着。”

周乔又气又想笑,挣扎得更厉害。

“今天不把你绑起来,你都不知道我副业是卖绳儿的!”

陆悍骁气势汹汹,左手扣住她的两只手腕,右手按着她的背,周乔被压得往下弯腰,臀部抵着陆悍骁的腿。

“认不认输!”

正所谓,红绳在手,周乔我有。

陆悍骁此刻很得意,兴奋得两只眼睛都冒光了。

周乔又急又烦,“你放开我,你放开啊。”

“叫我陆大帅,不然拿你玩捆绑!”

“……”

拒绝违心主义。

两个人僵持火热,闹腾得谁也没有留意门口传来的动静。

锁孔在十秒前清脆转动,“咔嚓”轻响——

“陆老爷子,就是这儿,您慢点。”

齐阿姨又招呼身后的陆老太太,“大姐,小心脚下有块软垫。”

玄关处,三位老年团大宝贝们闪亮登场。

“这孩子总算办点正事,知道为周乔打点关系。”

陆老太边表扬边往客厅走。

然后,在陆老爷子的一声惊天爆吼“陆草包”里,五人顺利大会师!

陆悍骁和周乔以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齐齐转头大眼瞪老眼。

意不意外?

惊不惊喜?

刺不刺激?

陆悍骁脑袋串了一个短路的问号,然后飞快放开周乔,手忙脚乱地站起来。

“爷爷奶奶,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小的我也好下楼接驾。”

陆云开不吃这一套,劈头盖脸骂下来:“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行!”

已经蒙了的周乔,紧张地抠着手指,脸都红透了。

陆悍骁嬉皮笑脸地往前走了几步,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周乔,“爷爷教训得是,我明天就准备飞韩国,整个形,包您满意。”

“胡闹!”

陆云开小胡子翘起来,可看不惯孙子的油腔滑调。

“我警告你,别看小乔乖巧听话,就随便欺负她,你三十岁了,晚上就不能学学人家,看看书,写写作文,练练字吗?

!”

陆悍骁:“?”

周乔:“?”

等等,陆悍骁抗议:“我不服!”

打架的又不是他一个。

“不服给我憋着!”

陆云开拿出老书记怼人时的态度,如惊雷轰顶。

哎呀,好生气啊,陆悍骁蓄势待发,嘴炮已经点火,他双手叉腰,底气十足,声音响亮——

“憋着就憋着!”

周乔:“……”

“行了行了,别吵了,声音一个比一个大,邻居还以为我们在放鞭炮呢。”

陆老太轻声和气地出来打圆场。

“悍骁啊,我和你爷爷在战友家吃饭,打包了一只烧鸡,本来呢,是要拿回家喂狗的,但正好车子经过你小区,就顺便给你算了。”

“……”

亲爱的奶奶,人间多点爱不好吗?

周乔看着陆悍骁一脸吃瘪,都快被他逗死了。

“走了走了。”

陆云开发话,“看到你就飙血压,东西送到,我们就回去了。”

陆悍骁还沉浸在“活得不如狗”的悲伤情绪里,强打精神说:“爷爷奶奶,我送你们下楼。”

把老宝贝儿们送进电梯,陆悍骁挥手告别,然后转过身准备离开。

在电梯门关闭的前一秒,陆老爷子看见了他衣服背面的“土豪”二字,瞬间怒目圆瞪——

“轻浮!草包!给我抄十遍陆氏家训!”

啧啧,这火力,电梯听了想坠楼。

人一走,陆悍骁瞬间恢复成一枚吹着口哨的纯情男人。

他手机响,是陈清禾来电。

“粉丝,call你偶像干吗呢?”

陆悍骁接听。

“提醒你时辰到了,找个就近的楼层跳了吧。”

陈清禾嘴上功夫也是相当了得,“老地方,打牌三缺一,不来当太监。”

“当太监也比你帅。”

陆悍骁懒得贫,这鸡飞狗跳的一天,是该需要轻松一下了,“行吧,等我二十分钟。”

打牌这种事儿,怎么能不带吉祥物呢。

“周乔,开工了。”

五分钟后,黑色路虎轧马路。

周乔纯属被逼上车,因为陆悍骁实施了口头威胁:“你不跟我去,我晚上就把你绑在床头,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爱的中国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周乔已经被他折腾得实在没力气战斗了。

脑力劳动总比体力耗费强,不就打个牌么。

到了地方,陈清禾叫他:“陆陆来了,牌桌给我支起来,山泉给我倒起来。”

陆悍骁爱热闹,两手一抬,“气氛给我躁起来!”

“哟,我妹也来啦。”

陈清禾冲周乔打招呼,目光在陆悍骁和她之间贼溜溜地转。

“臭不要脸的东西。”

陆悍骁可烦他乱攀关系,“今晚你死定了。”

陈清禾挤眉弄眼,故意往周乔边上站,“乔乔你有微信吗?

咱俩加个好友呗,没事我还能给你分享一些养生知识哦。”

“滚你的。”

陆悍骁拦开他,“先管好自己的男人尊严吧。”

陈清禾一脚踹过来,“下次比比,掐秒表。”

等的就是这句话!

陆悍骁“嘁”了声,瞬间化身三好学生,“谁跟你比啊,我女朋友都没交过呢。”

说的同时,他眼睛往周乔那儿瞄,故意声音大,生怕她听不见。

陈清禾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等等,我先去洗手间吐一下。”

陆悍骁懒洋洋的,“今儿个打哪种牌?”

“我擦,除了斗地主,你还会打哪种牌?”

陈清禾出馊主意,“输了的,别喝水了。”

“行啊。”

陆悍骁说,“要不改成拔腿毛?”

周乔震惊,腿毛?

总裁输牌拔腿毛?

但很快,陆悍骁改口:“不行,不能拔毛。”

陈清禾问:“为什么?”

陆悍骁没搭理他,而是侧过头,坏心眼地看着周乔,然后压低声音在她耳朵边:“因为你喜欢毛多的。”

“……”

“哎呀,还红脸啦?”

陆悍骁太坏了,说,“别不好意思,谁还没个特殊嗜好呢。”

周乔有点儿急,脱口而出:“我不喜欢毛多的。”

陆悍骁都快乐死了,强忍欢笑,点点头正儿八经道:“那好吧,回家我就把腋毛脚毛都刮了。”

真的忍不住了。

周乔哭笑不得地握起拳头,很想打他。

陆悍骁却先她一步,猛地伸出手,往自己脸上“啪”地一下,虚飘飘地打了一巴掌。

然后他马上捂着脸,食指对着周乔直发抖,“呜呜,乔乔你打我,超痛的。”

“……”

周乔总算知道什么是有脾气没法发出来了。

陆悍骁继续造作,皱眉撇嘴,跟要哭了一样,“脸痛手痛心也痛,我的伤口你不懂,待会儿它就要化脓,你还站在那儿不动,怎么不来哄一哄。”

周乔笑得不行。

陆悍骁的本事,就是能够把控全场,再糟糕的开头,他也能轻松自然地圆回来。

“好了好了,调剂一下气氛,打牌吧。”

陆悍骁恢复正常,转身往牌桌走。

周乔松了口气,刚要迈步。

陆悍骁突然转过身,眼神很认真,“脸真的好痛哦,你确定不来抱一抱?”

“……”周乔伸手呼开他的脸,“你走啦,好好看路行不行。”

陆悍骁眉眼斜飞,笑意满满:“你说行,我就行,走起路来不再停。”

周乔笑了出来,不想再跟他待一块,便去了洗手间。

牌桌上,目睹全程的陈清禾叹为观止,边发牌边说:“我发现你这不要脸的技术,又上一层楼啊。”

没女人在,陆悍骁才点了根烟,放嘴里叼着,吞云吐雾地说:“你闭嘴,比什么都强。”

“不是,哥们儿,这周乔真是你亲戚家的女孩儿?”

“嗯。”

陆悍骁惜字如金,顿了一下,抬起头,警惕极了,“问这么多干吗?”

陈清禾故意激他,“挺漂亮的,做个好事儿,给我她的微信呗。”

“加你微信干吗?”

陆悍骁问,“看直播美羊羊洗澡吗?”

陈清禾嗤声:“你刚才那个打巴掌的表演,真的是相当有水平,哎呀,骁儿,你真的要反思一下自己了。”

陆悍骁不以为意,弹了弹烟灰,“我有什么好反思的,呵。”

然后他挑眉——

“我凭本事撒娇,管得着么你?”

陈清禾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悍骁一眼,“哟呵,娇气宝宝能耐了啊。”

陆悍骁瞥他一眼,“玩笑归玩笑,有话我也撂前头,微信号什么的,你就别想了,我不可能给你。”

陈清禾一听来了劲儿,“为什么啊,咱们兄弟多少年了。”

“再多年都不行。”

陆悍骁把烟拿下,夹在手指间,“你这德行我知道,五湖四海都是你妹妹。

周乔就免了,这女孩是陆老爷子托付在我这儿的,要考研,不能分心。”

“卧槽,那你还带人来打牌?”

这也太双标了吧。

陆悍骁敲了敲桌子,“劳逸结合你懂个屁,别跟我争论教育问题,我二叔是教育部的,你有么你?

我能教她做作业,你行吗你?”

“我就说一句,你丫跟做报告一样。”

陈清禾摸着下巴,玩味着道,“骁儿,你就没想法?”

“我要有什么想法?”

“我问了贺燃,他说,这女孩不是你正儿八经的亲戚。”

“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陆悍骁嫌弃极了,“臭不要脸的都凑一块了。”

“你以前从不带女人出来,这两回,可都带了周乔。”

陈清禾敲了敲桌面,“给我一支烟。”

陆悍骁把烟盒反而收得更远,“别抽了,烟味熏得很。”

算算时间,周乔也该回来了。

他把还剩一半儿的烟身给掐熄,又走去把窗户打开散味。

“你别瞎八卦,有事自然会告诉你,周乔挺好,安静不闹事,还能跟我即兴对对联,我和她都是文化人,交流起来特舒服。”

陈清禾是了解他的,越胡扯,就越是有事情。

陆悍骁“啧”了一声:“你这笑而不语的眼神,好像发情的猪。”

“也不知道是谁,发了情还不承认。”

陈清禾理了理牌,“谁的地主啊?”

这时,服务员送东西进来,“您好,需要的朝天椒已经准备好了。”

陆悍骁皱眉,什么玩意儿?

“我叫的。”

陈清禾指着一旁,“放那儿吧。”

那辣味,瞬间飘浮于空气里,闻着就流口水。

“老是喝水没意思,今晚就吃辣椒吧,输一盘,吃一个,上不封顶怎么样?”

陆悍骁风轻云淡,“你们随意就好。”

反正我有吉祥物,从此以后不识“输”。

但机关算尽,没料到周乔许久未归,发了个微信告诉他,自己去楼下透透风,晚点上来。

于是……

“哈哈哈,你又输了!”

陈清禾指着朝天椒,“吃,给我吃!”

陆悍骁把牌丢桌上,低骂了一声。

上一盘那个辣味刚刚压下去,又要开始了。

他丧气地深呼吸,拿起筷子,心烦道:“陈清禾你这个牲口,也不让厨房炒一盘个头小点的?”

陆悍骁夹起一个,闭紧眼睛,张大嘴巴,用尽全身毅力咬下去。

爽啊,热啊。

十五分钟后,周乔推开包厢门,一闻味道,嗯?

谁家在做辣椒炒肉?

然后就听见陆悍骁的声音:“赢了,我赢了!陈清禾,你死定了!”

周乔揉了揉眼睛,“我天。”

如果辣椒会说话,它说的一定是,放过我好不好。

只见陈清禾收腹提臀,扎起马步,刚想来声狂吼。

“走你的。”

陆悍骁伸手往他嘴里一塞,直接把辣椒丢进去,“逼逼叨叨,吃个辣椒戏还这么多。”

然后陈清禾“哈——哈——”地喘气,边喘边对嘴里扇风,“洗牌,再来。”

接触了这么久,周乔已经习惯了他们的画风。

她有点不放心地看了看陆悍骁,倒吸一口气,天!嘴唇怎么肿成qq小肉肠了!

眼里好像还有未干的泪水,这受伤程度,比陈清禾严重多了。

陆悍骁辣得鼻涕眼泪一把抓,边抓牌边说:“我……我的手气来……来了,你们,你……”

“给我。”

周乔直接抢走他的牌,打断说,“这局我帮你。”

陆悍骁一惊,侧头,然后一脸痴汉,“你回来了。”

“人间有真情”的感觉瞬间如潮水将他包裹,有人撑腰的感觉,爽飞。

陆悍骁指着对手,“你们一个个的,欺负我陆家没人啊!乔,快,干翻他们!厨师,再炒一盘朝天椒。”

周乔嫌弃地做了个嘘声的动作,陆悍骁立刻乖巧地闭了嘴,“嗯嗯,你说的我都听。”

全桌人:“……”

接下来的对战,周乔一如既往地保持住了高水准,并且没有给对手留半点面子,牌风凌厉,直接快刀斩乱麻。

陈清禾看得乐趣横生,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陆悍骁,示意他看手机。

两分钟前,陈清禾发来一条微信——

“骁儿,看出来了没,你家姑娘在给你报仇呢。”

陆悍骁嗤声不屑,面相很淡定,但后来假装不经意,看了十几遍那条信息,美滋滋地想,今晚一盘辣椒,吃得太值了。

十点钟,散场回家。

陆悍骁搬了一箱王老吉放车里,边开车边喝,一路灌了六瓶。

“别担心我,不是第一次玩了,喝点凉茶压一压火气就行。”

陆悍骁说,“我皮肤特别好,第二天不长痘。”

周乔听后笑了笑:“不长痘是因为过了青春期,就算要长,也是老年斑吧。”

陆悍骁作势要敲她的头,“这么能说,给你一副快板儿好不好?”

周乔还真挺认真地想了想,抬起头看着他,“街头卖艺行是行,但还少了一只猴,不然你跟我一起?”

陆悍骁笑出了声音,配合道:“主人,需要我给您跳一支爱的迪斯科吗?”

“需要。”

周乔表情深沉,“就用那个《茉莉花》的音乐吧。”

提及熟悉的《茉莉花》,就想起那招大鹏展翅,两个人终于放声大笑。

陆悍骁边笑边说:“我皮肤真的好,不信你摸摸。”

他把脸凑过来,周乔用手去推,掌心贴着他的右脸,“不开玩笑了。”

她的掌心温热细腻,陆悍骁下意识地蹭了蹭。

周乔一愣,赶紧把手收回,别开眼睛看窗外。

陆悍骁勾嘴,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小肉肠”,然后吹起了口哨。

回到家,齐阿姨已经睡了,桌上留了两碗绿豆粥给他俩当夜宵。

“你都喝了吧,吃那么多辣椒,挺上火的。”

周乔好心。

陆悍骁觉得自己的体香都变成辣味儿了,也没拒绝,端起来两下干光,喝后抹抹嘴,“你早点休息。”

周乔点点头,指着冰箱,“你要不用冰块敷敷嘴?

能消肿。”

陆悍骁挑眉,突然朝她走来,“这位美少女,我忍不住想要表扬你。”

他伸出拇指,往周乔额头上轻轻一按,“恭喜你,获得全球绝版的一个赞。”

做完坏事就跑。

周乔一个人站在原地,她抬手,摸了摸刚才陆悍骁碰过的地方,热得好像要烫出一颗美人痣来。

俗话说,做什么事儿都别做坏事儿,迟早有回报。

小陆总的回报来得特别及时——

半夜三点,他因腹痛难忍,被120送进了医院。

市一院,急诊。

齐阿姨和周乔守在病房,病床名牌上五个大字:急性肠胃炎。

值班医生是个小年轻,过来问情况,齐阿姨代为回答。

“姓名。”

“陆悍骁。”

“年龄?”

“二十九。”

刚说完,床上打吊瓶的人虚弱地开口:“二十八……岁半。”

齐阿姨“哦哦”直点头,“冬天生的,是没满二十九。”

医生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两圈,这位病人,活得很精细嘛。

“这两天有没有吃生冷食物?”

齐阿姨倍儿自豪,“我做饭时的饭菜搭配,是找不出一丝纰漏的,心肝脾肺肾,样样能补到。”

医生刚准备继续。

“他晚上吃了朝天椒。”

一旁的周乔,突然轻声说。

“朝天椒?”

医生一脑袋问号。

“嗯。”

周乔说,“打牌时吃的。”

看医生的凝重表情,可能是想建议陆悍骁去看看神经科。

问完之后,齐阿姨跟医生出去交费拿药。

周乔走到床边,看着这位脆弱男孩儿,哭笑不得地问:“好些了吗?”

陆悍骁摇脑袋,“哪儿都疼。”

周乔弯下腰,有点紧张地观察他的脸色,“哪里疼?

我去叫医生。”

“周乔。”

陆悍骁喊住她,“我心里好不舒服哦,你来帮我看看。”

“我不会看啊。”

周乔停住脚步。

陆悍骁撇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医生很累了,白大褂也脏了,他做梦都想下班了,你考虑过这些吗?

没有,你想的只有你自己。”

周乔笑着走回来,“好好好,你生病你最大,你说什么我都听。

行不行?”

陆悍骁“嗯”了一声:“那你先给我吹吹。”

周乔问:“吹哪儿?”

陆悍骁哼哼唧唧:“嘴巴。”

“……”

“我嘴唇太肿了,待会儿被熟人看见,还以为我们做了什么坏事儿呢。”

周乔赶紧撇清,“是你,不是我们。”

陆悍骁装失望,“成全一回我的自作多情好不好?”

简直了,周乔给他掖了掖被子,笑骂:“生个病还这么能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