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你种的是什么灵啊?”凤真好奇地问白得得。
白得得瞅了一眼傻不溜丢的凤真,看她都没显摆,就该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呗,居然还上赶着来问,要不是她心胸宽广,谁受得了凤真这种蠢材啊。
周金龙一直在给凤真使眼色,示意她别再问了。
白得得道:“就种了一朵花,没什么特别的。”白得得没有生凤真的气,毕竟这已经是事实了,就是凤真不问,将来大家也会知晓的。
“哦,对了,那个苏彦璟种的什么灵啊?”白得得道。
说起这个凤真就来劲儿了,“得得你还不知道啊?苏彦璟种出的是黄金祖龙,咱们得一宗可算是要扬眉吐气了。”
祖龙是龙族里血脉最强的一族,源自远古,苏彦璟的这个灵种简直堪称当代第一人了,连剑王阁的神剑子也要略逊一筹。大约只有七宝宗的七宝镇仙塔才可与之媲美。
“居然是黄金祖龙?”白得得那真是羡慕嫉妒恨,一同种灵的人,她居然遇到一个种出黄金祖龙的,而她却得了个鸡肋。
白得得从自己的乾坤囊里又拿出一袋灵石还有一袋“清灵丹”交给凤真,“你把这个拿去送给苏彦璟,让他好好修炼,争取早日开田,明年就是咱们五仙宗的大比了,咱们得一宗能分到多少灵脉矿就要靠他们这些天赋弟子了。”
周金龙不太高兴白得得对苏彦璟那么关注,“人家现在可是大红人,各脉都在抢他,送他东西的人都一串一串的。连白长老亲自去请他来三脉,他都没来。得得,人家未必肯领你的情。”
“我无所谓他领不领情,只要他不要辜负他的天赋就好。”白得得倒是不在乎这点儿东西,她慷慨惯了,何况苏彦璟看起来还算顺眼。
凤真现在成了苏彦璟的小迷妹,生怕白得得反悔,拿了袋子就往外走,“我这就去送给他。”
凤真一走,白得得转过来对周金龙道:“你也抓紧修炼吧,这一次看能否夺得你们五脉的那五个名额,参加明年的大比。”
周金龙点头道:“我正要跟你说呢,我准备闭关半年,参加年底的宗门比试,我一定能夺得大比资格的,得得。”
白得得点头道:“我相信你,爷爷已经在帮你炼剑了,等你出关大概就能有属于你自己的剑了。”
这世间法器虽多,但大多都是制式,不是量身打造,那种量身打造的法器是根据修者自身的优缺点而设计,同阶的情况下威力会更大,甚至可以越级作战。
周金龙闻言一喜,“替我多谢白长老。”
白得得随意应了,然后就开始翻开玲珑盘逛逛宝丽、驴微等店铺的网店,她感觉自己急需购物来发泄自己的郁闷。后来觉得不过瘾,干脆带着东西两人下山逛街去了。
白元一是管不住自己这个孙女儿的,只能由得她的性子,想着还得再拼命多炼制几件法宝,给白得得再多赚点儿灵石花。说不得,白元一炼器之道的进步还有几分白得得的功劳,这孩子实在太会花灵石了。
白得得在山下疯狂购物,足足买了五天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三脉,顺便还带回了一个右手从手腕处断掉的男孩儿。
白元一看着那个瘦得跟豆干似的阴冷男孩,不明白他这个从来只买贵的不捡垃圾的孙女儿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捡了个孩子。
“让杂役处的安海给他安排个轻松点儿的事儿。”白元一看在白得得的面子上勉强收留了这孩子,要知道即使只是杂役,但人们为了能进得一宗打得头破血流也是愿意的。
北生伸出手拉着白得得的袖口不松手,仰头低声喊了句“师傅”。
白元一眉头一皱,看着北生道:“你叫她什么?”
白得得道:“哎呀,就是收个徒弟嘛,爷爷,我觉得北生资质还不错。”
白元一只觉得头痛,他觉得还是到处撒钱更来得让人省心。“得得,收徒不是儿戏,你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对着孩子负责。你这才刚种灵,自己都没怎么修炼,又怎么当这孩子的师傅?”
白得得很潇洒地道:“这不是还有宏一哥哥吗?让他帮忙带带不就行了?”
白元一叹气都快没力气了,“为了明年仙宗大比,你宏一哥哥也要闭关了,而且我三脉收弟子要层层选拔,万里挑一,修行逆天,资源有限,不能浪费于无用之人身上。”
白元一看北生,虽说看起来小,但观骨龄应该已经是十二岁的孩童,这个年纪还没开启气机,将来也不可能有什么大成。
其实白得得也知道这个问题,每个宗门的资源并不是无限的,而无论是门派比试还是仙宗大比,所为的都是在资源分配中占据大头,因此每一脉,每一宗收徒都很谨慎。资源有限,能培养的核心弟子就那么几人,决不能浪费。
当然白得得是除外的,她生下来似乎就一直在浪费资源。
北生在世间早见惯了世态炎凉,对白元一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他只是执拗地紧紧拉着白得得的袖子,然后道:“师傅,弟子会努力的,一定不会浪费资源。”小脸上满是恐惧,生怕白得得听了白元一的不要他。“师傅,我什么都会做,我可不可以既当杂役,又当你徒弟?”
白得得摸了摸北生的脑袋,然后对白元一道:“爷爷,北生的资质真的不错。”
“你怎么知道不错?”白元一问。
此为防盗章白得得看看孙易礼,又望了望担架上的马怀真,大概是觉得不太过瘾,干脆排开人群走了过去,近距离欣赏马怀真的惨样。
这可真是惨,脸肿得猪头一样,躺在那儿进气比出气都还少。白得得“啧啧”两声,然后低头对杜北生抱怨道:“我爷爷做事儿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你说这是不是气死人了?孙易礼还没指凶手呢,白得得就自己站了出去,还说着风凉话。
“万师叔,当初得一宗送弟子过来时,我们两宗是说好了的,对弟子要一视同仁。如今白得得携怨逞凶,下手如此歹毒,找人将小侄打伤不错,还废掉了他的灵种,如此心狠手辣之辈,还请师叔为小侄主持公道。”孙易礼道。
于万山看向白得得道:“是你找人打的?”
白得得耸了耸肩,“不知道,不过多半是我爷爷做的,可就算不是我爷爷做的,这锅我也背了,反正我看见马怀真这样惨挺高兴的。”
杜北生在旁边猛拉白得得的衣袖,都没能阻止她这么作死。四周一望,白得得果然触犯了众怒,多少人都在瞪着她,毕竟她是得一宗的,而马怀真是七宝宗的。
于万山道:“既然这样,你们的事情我听说了,不过是小辈之间的龃龉,犯得着下如此狠手吗?”
白得得其实也觉得马怀真有点儿惨,起因真是小事,但是白元一跟她一样护短,伤着白得得了,可不得往死里整马怀真吗?
当然白得得在七宝宗吃过亏之后,也知道不能凭着脾气任性而为了,她看着于万山道:“我没想着我爷爷会这样。我就是写信跟他说了一声儿,他老人家最近脾气大概有点儿暴躁。我愿意代我爷爷跟马师兄道歉。”
但这件事可不是一句白元一脾气暴躁,加上白得得道歉就能解决的。白元一是得一宗的长老,而孙易仁是顾渊海的大徒弟,未来七宝宗宗主的接班人,孙易礼是他弟弟,因此马怀真的身份么比白得得也低不了多少,孙易礼摆明了要替马怀真出头,于万山也袒护不了白得得。
于万山看着孙易礼道:“不知师侄想要讨个什么样的公道?”
“既然白元一废掉了小侄的灵种,只要白得得自废灵种这件事就算了了。”孙易礼说得轻巧,不仅白得得,就是于万山都吃了一惊。
白得得心里震怒。她可是白元一的亲孙女儿,而马怀真还不知道是孙易礼的什么表亲呢,再说了孙易礼又不是孙易仁,居然敢如此嚣张,还真是不把她们得一宗放在眼里。
到底是宗门式微啊,白得得心里又将容舍拎出来骂了一顿,看来她拼爹的道还得继续延展,顺带还得让白元一多为得一宗的事儿尽尽心,宗门也不能叫人看扁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白得得年少不懂事,师侄何必跟她一般见识?”于万山劝道。
孙易礼昂然道:“既然于师叔为她说情,晚辈也可退一步。若白得得嫁于小侄为妻,一生侍奉他,晚辈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说白得得,就是杜北生都已经气得发抖,当然人群里那些想当白家女婿的人也开始对孙易礼不满起来。
于万山朝白得得看来,白得得却是不怵的,上前一步道:“既然孙前辈为侄儿马怀真出头理论此事,还请门主为弟子主持公道,也将我爷爷白元一请来为我理论此事,若是我爷爷同意我嫁与马怀真为妻,我便同意。”
于万山点点头,“婚嫁之事,的确需长辈出面,孙师侄若执意如此,我当修书一封与白长老,请他前来。”
孙易礼当然知道不能请白元一来,他转向于万山道:“于师叔,难道咱们七宝宗是怕了得一宗,所以你处处维护逞凶的白得得?”
于万山脸色一沉,“师侄此话怎讲?”
孙易礼也不想太得罪于万山,他刚才那句话不过是为了激一激于万山,当着这么多七宝宗弟子的面,于万山总不能一味地偏袒白得得。
段严守此时走了出来,朝于万山道:“师傅,孙师叔也只是一时情急而已,然他言之有理,马怀真灵种被毁,咱们七宝宗总不能这样算了。”
于万山捋了捋胡子看着孙易礼不说话。
孙易礼矮下身段道:“于师叔,刚才是晚辈失礼了。只是不毁白得得灵种,她又不肯嫁给小侄马怀真,那依师叔之见该当如何处置?”
于万山沉吟不语,段严守又开口了,“杀人偿命,不过既然马怀真并未丧命,不妨叫白得得赔偿于他。”
白得得眯了眯眼睛,可算是看出孙易礼和段严守打的如意算盘了,只是不知道于万山是与他们沆瀣一气演的这场戏,还是……
“白得得你来说。”于万山再次看向白得得。
不就是想让白元一给他们炼制法宝么?却不肯付出代价或放低身段求人,反而柿子捡软的捏,欺负到她头上来了。白得得道:“人是我爷爷找人打的,要赔当然是他赔。”
白得得说话顿了顿,其余人都没反对,看来他们本就没指望白得得赔偿,都是在打白元一的主意。
“所以,你们抬着马怀真去找我爷爷好啦。”白得得很光棍地耍赖道。
孙易礼他们去找白元一能讨得好?
孙易礼一声冷笑,“看来白得得是打算赖到底了,若不处置你,你还真当我七宝宗是好欺负的。”
白得得直着脖子道:“你嘴上说什么,一视同仁,现在又口口声声说什么七宝宗,得一宗,你哪里有一视同仁。你要处置就处置,你敢废我灵种,你以为你的灵种能保得住?”
看看,拼爹的好处出来了吧。孙易礼当然不敢废了白得得,不然白元一肯定跟他拼老命。他又不是真心为马怀真出头,不过是想讨要好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