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得得却不知道,她走后杜北生在屋子里看书看得很晚,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因为他知道白得得没什么耐心,如果他太愚笨的话,他师傅估计就没有心思教他了。
杜北生心知自己必须抱紧白得得的大腿,不然白长老肯定会将他赶出三脉的。
白得得这边自己都还没修炼,却将徒弟教得如火如荼,可惜她还不知道悲催的命运即将降临她的头顶。
“我不去七宝宗,我为什么要去七宝宗啊?咱们得一宗哪里比七宝宗差啊?当年也是东荒第一啊,我不要去,爷爷,我不要去。”白得得死死地拽着白元一的衣裳,就好像后面有人在拖她离开一般。
白元一道:“不去也得去,这是宗主下的令。宗主也是为了你们好。”
如果不是容舍又出了什么幺蛾子,白得得都快忘记有这么个讨人厌的人了。“他一天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啊,专门生来折腾人。我去了七宝宗能得什么好啊,他们能认真教我吗?”
白元一道:“你在咱们得一宗,倒是有人肯认真教你,可是你肯学吗?”
白得得道:“那我现在认真学行不行,爷爷,我不想去七宝宗。”
白元一道:“你这话就骗骗我老头子。你我还不知道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看宗主这个决定做得极英明。就该把你们这些三代弟子送到七宝宗去好好打磨一下。”
白得得眯着眼看向白元一,这老头子就差为容舍摇旗助威了,不由怀疑道:“老头儿,该不会是你向容舍出的馊主意吧?”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膳食堂前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七宝宗弟子。
马怀真看见人来得差不多了,这才道:“我中饱私囊你有证据吗?你们得一宗就是这么教弟子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敢踹师兄的门?还污蔑师兄?我们七宝宗种灵境弟子按照规矩,每顿饭就只发一粒灵米,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杜北生在旁边直扶额,他师傅要作死,他真是拦也拦不住。
白得得一听就知道自己上当了。马怀真明明可以一句话就解释开的,却偏要煽动她的情绪。这人真是坏到脚底流脓了。
“大家来评评理,难道你们得一宗以为咱们七宝宗就是好欺负的?”马怀真道。
旁边的七宝宗弟子开始起哄,“道歉,道歉,道歉。”
可白得得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啊,从来就只有别人给她道歉的份儿,更不提这种被人算计后还要道歉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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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就是讲个投缘,白得得觉得北生投缘,她的东南西北里如今只有东西,正好还缺南北,就给小叫花子赐了个北生的名字,算是自己的东西了。
“只是招徒弟而已,爷爷,你别把事情想太严重了。”白得得向来是对什么都不操心的,天塌下来自有人给她顶着。
白元一真是操不完的心。
却说北生,或者该叫杜北生,正立在他的小屋中央打量他的新居,虽然不太大,却精洁雅致,看得出来是精心布置过的。
杜北生已经记不起上一次住在这样干净的地方是什么时候了。他对自己握了握拳头,告诉自己他终于进了得一宗,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可是东荒五大仙宗之一,他的仇人在得一宗面前就好比蝼蚁,只要他努力修炼,总有一天能为他全家报仇。
“北生,你用过饭了吗?”白得得声音在门外响起。
杜北生赶紧走过去开了门,一脸恭敬地道:“师傅,弟子已经用过饭了。”
白得得点了点头,“我给你带了几本书来,《道德经》、、《道心详解》、《修行精要》、《气机释义》这些都是讲解修行基础知识的。所谓修道即是修心,如果心不修,将来的道境就会不固,修为越高就越能感知道心的重要性。所以你不要急着修行,先把这些书看了,心里知道修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有了自己的道,再开始牵引气机。”
白得得自己修为虽然不怎么样,但教起徒弟来却是头头是道,她从小看她爷爷和爹娘授徒,这就叫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
杜北生接过书却看着白得得似乎有话说。
“怎么了?”白得得问。
杜北生红着脸道:“弟子不会认字。”
白得得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把这茬居然给忘了。”白得得看了看杜北生,本想说让西器来教他的,但旋即想着自己也没什么事可做,过过师傅的瘾也不错。
白得得这压根儿就是把杜北生当自己的玩具了,只是不知道她能保持几天的热情。
“那我教你认字。”白得得笑道。
杜北生看着白得得白得泛光的脸微微走神,他对她这个便宜师傅其实并没报什么期望,只是他走投无路,用了些浅薄的心机缠上她,却没想到她真的认了他当徒弟,现在居然还亲自教他认字。
说实话,虽说白得得痴长杜北生六岁,但江湖经验却比杜北生差远了。杜北生第一眼看到白得得就看出了这是个极其自恋和爱美的女人,和他以前看到过的许许多多的美人一样,都是鼻孔朝天,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
杜北生接过白得得施舍给他的钱是,也只是抱着广撒网随便试一试的态度,恭维了她一句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