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见,楚寔能叫什么“柳下惠”?人家是玩得都不想玩了。
黄溪在楚寔带他去的那个小院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就是他两年前跟着他爹去某府做客,对主人的小妾惊为天人,只可惜没有缘分,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得不到佳人呢,没想到却被楚寔给找到了。
以黄溪对楚寔的了解,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楚寔有心安排的。黄溪能说什么,所谓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口软,从此还不对楚寔服服帖帖的?
清婉和清芳对视一眼,都没想到楚寔对她们这个行当里的事儿那么精通,“真是看不出来呢。可是我看那位楚公子也是大家出身,家里难道管得不严?他哪儿来的银子啊?”
虽说姐儿爱俏,可也不能总伺候穷鬼啊。像黄溪他们这种官宦子弟,别看表面光鲜,实则囊中羞涩。家里管得严,每个月的月银就那么点子,笔墨纸砚都要在里面出,还有同窗的交际哪样不花钱?一个月能有省下银子喝一次花酒都已经不错了。
说起银子来,黄溪不得不感叹,“这就又是衡业的本事了。”跟着楚寔有吃有喝有玩,谁也不是傻子,当然都愿意跟着他走。
黄溪也是后来跟楚寔好了之后才知道,楚寔早早就把他母亲苏夫人手里的嫁妆铺子弄了两个在手里,他帮着看管经营。别的孩子还在流鼻涕要钱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琢磨怎么赚钱了。
“真是人才啊。”黄溪自己都要感叹。楚寔当然没从他母亲的嫁妆铺子里掏银子,可是赚了银子之后总有他的份儿。有了起家的银子,他能做的可就太多了。
黄溪也是这两年才无意间知道的,荣古轩就是楚寔开的。文玩古物都卖,还附带印书。
有了这一层便利,好书楚寔也印,那些见不得人的书楚寔也印,比如“避火图”,也就是秘戏图啦。黄溪一说出,清婉姐妹就都知道了。
“当今最出名的《锦春图》、《花阵六奇》、《鸳鸯秘谱》可都是荣古轩印的。”黄溪道。
这种闺房玩物虽然见不得人,但买的人去奇多。上至高官王爵,下至贩夫走卒,都喜欢欣赏,画得精致而逼真的,更是人人追捧,出一版抢一版。也不知楚寔从哪里找来的画师,生生的把京城的秘戏图提高了不是一个、两个档次。
那看得叫人一个眼热、心热和身热啊,以前黄溪不知道的时候,《鸳鸯秘谱》一共二十四谱,他可是托了不知多少人情才凑齐呢。
清婉姐妹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看起来儒雅温俊到了极致的楚寔,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而黄溪没说的是,他怀疑这次楚寔之所以在扬州捅破天,就是因为扬州那些人挡了他做生意的道儿。反正从黄溪认识楚寔以来,就从没见他手头紧过。向来都极慷慨大方,书院里的同门不管谁需要帮助的,他都会撘一把手。次次雅集,都是楚寔会账,有时候他没去,也叫人挂他账上。
这么个“视钱财如粪土”又有侠义之气的人,其他的人能不上赶着跟他周围转么?
谁知黄溪这么一说,不仅没将清芳给救过来,反而害得她更泥足深陷,只觉得楚寔身上都是一团迷,她还从没见过如此有魅力的男儿。
却说楚寔早早离开宝悦芳却是为了回楚府跟老太太说话,他在画舫上时的确走了神,所以才没留意到老太太的话,可不想她乱点鸳鸯谱。
老太太见着楚寔还有些惊讶,“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