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提繁缨回了自己的住处久久不能入睡,楚寔这厢却催着季泠道:“夜已深了,早些安置吧。”
季泠浑身立即就又紧张了起来,夫妻的床笫之事,她还有些不适应呢,而且是羞得完全不敢去想。“表哥,你才回来,不去看看繁缨么,她也一年多没见你了呢。”
楚寔瞥了季泠一眼,“哦,这么快就学着安排我的事儿了?”
季泠立即摇头表示不敢,睫毛扑闪得跟遇着天敌的振翅蝴蝶一般。
“去沐浴吧。”楚寔道。
季泠的力气还没恢复多少,走路还需要人扶着,今日去嘉乐堂问安,也是一大半的重量都靠在了楚寔身上。
洗了澡,季泠还坐在浴盆里没起身,就听见了脚步声,是楚寔转了进来。
季泠吓得直往水下缩,芊眠却是个机灵地,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楚寔从旁边的架子上将搭着的雪白大棉巾取了下来走到浴盆边,“起来吗?”
季泠当然不能起来,她浑身可是未着寸缕,亏得水面上还零星飘了些花瓣,否则那真是清澈见底了。
季泠双手环抱着肩摇了摇头。
“腿上还是没力气么?”说话间楚寔已经伸手拉住季泠的手臂,将她从水里拽了起来。
水声哗响,季泠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把自己的眼睛给闭起来,当做“龟壳”。
楚寔也没戏弄季泠,知道她性子羞涩,何况现在天气虽然暖和了,但也怕闹得她着凉,所以很快就用手里的棉帕把季泠裹了起来,从水中抱起,边走边道:“以后再伺候我沐浴,可不要只擦背了。”
季泠听懂了楚寔的暗示,越发跟鸵鸟似的,更不敢抬起头。
鉴于季泠依旧羞涩得好似初次同房,楚寔很是费了点儿心思伺候她,可说男子里少有人能有此耐心。美中不足的是,季泠四肢的力气如今还是太小,就像面条一般,劲道不够,吃起来总是少了点儿让人惦念的嚼劲儿,软得云似的,无处下力。
那床帘放下来后,却是一副红桃碧竹图。
青芽芽柳条垂绿茸茸芳草,碧森森竹梢接红馥馥小桃。娇滴滴百灵啼,声沥沥巧莺调。忙劫劫蜂蝶穿花,热闹闹燕子寻巢。曲弯弯穿出芳径,慢腾腾行过画桥。急飐飐在花阴下闹,韵悠悠管弦齐和,虚飘飘上了云霄。
大宅院里没有秘密,楚寔和季泠已经圆房的消息就跟长了脚似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已经跑遍了整个楚府,有能力知道的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