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苏烟父亲是机械厂的大领导,苏烟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有一个词叫言传身教。
苏烟吃完饭,就回屋洗漱去了,洗完澡又用剩下的一桶水洗衣服,她已经跟生产队的一户杨姓人家偷偷买了柴,杨家人是生产队里出了名的低调,苏烟没用钱,而是称了二斤肉送过去,二斤肉对于这个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口肉的家庭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一听苏烟是要柴,当天晚上他们就送来了好几捆干柴,将知青点的茅房堆得满满的,能供苏烟用到过年。
以至于现在苏烟没什么好发愁的,韩丽丽说她过不了两天就要哭着低头,她倒是觉得自己现在吃独食简直不要太开心。
就像以前上学分零食啥的,吃亏吃多了,她也就不会再傻乎乎买各种零食分给那两个爱占便宜的室友,尤其那两人还喜欢在背后说她坏话,她宁愿不吃。
知青点的作息时间很有规律,这时候没什么娱乐活动,一般都是吃完饭就去洗漱,然后上床休息。稍微勤快点的知青会去塘边将衣服洗了,他们没苏烟那么有福气,还有一桶水可以在院子里就能将衣服洗了,而是要去后山大塘那里,等他们洗完,差不多天已经黑了。
这时候还好一点,是夏天,天黑的比较晚,冬天那才叫一个伸手不见五指,摔一跤都是轻的。
苏烟洗完衣服后躺在床上挺尸,脑子里放空自我,躺了有一会儿,最后一个起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犹豫片刻后还是下床翻出药油。
她还记得今天楼斯白替她挡着的那拳头,那拳头不轻,依他那身细皮嫩肉,恐怕身上已经不能看了。她也不知道这人出于什么原因替她挡下那一拳,可能换做谁他都会这样做,但她却不能不领情。
苏烟拿着一瓶药油出了门,楼斯白刚好从外面洗衣服回来,正将衣服晾晒在门口墙边的竹竿上。
今天晚上天空有星星,一看就知道是晴天,所以大家都将衣服晾晒在外面,楼斯白就属于那种勤快的,平时洗完澡都会将衣服一把洗了,有时候早上衣服干了,他可能还会换上穿。
苏烟没有特意关注他都知道他喜欢一件灰黑色的外套,那件外套普普通通的,看着有些大,应该不是他的,但每次只要这件衣服第二天干了的话,他就会继续穿。
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事,苏烟已经走到了楼斯白身边,大概是察觉到身边突然多了人,楼斯白手上动作一顿,然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继续手上的动作。
仿佛将她当做一团空气。
苏烟注意到了,本来还想问一句他脚怎么样了,今天她踩他的力度不轻。
但这会儿看到他如此反应,瞬间歇了心思,抿了抿嘴,将手中的药瓶直接往他上衣口袋里一塞,用没什么感情的语气道:“今天谢了,抹在身上,明天就能照常上工了。”
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完转身就走。
背影看着毫不留恋。
楼斯白一愣,下意识扭过头看了一眼,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再低头看了眼口袋中的药油,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苏烟哪句话触动了他,这次没有张口拒绝了。
楼斯白晾完衣服回到房间,将床上收拾好后,他拿出口袋中的药油,随即解开衣服擦拭身上的青紫。
后背的一些地方他擦不到,还是武建国帮他抹的,武建国一边抹一边骂骂捏捏,今天他也被打了,心里还记恨着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