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是两人的对手戏了。
季临主动提出对词,但也只是对词,他一句题外话也不多说。
闻羽不看剧本,注视着季临的脸,说剧本里的台词:“遇到我,你会不会感到一点点高兴?”
季临始终垂着眼皮,但是并没在看剧本,他回道:“这话问得真多余,还很蠢。我一生的高兴全部止于此,止于你。”
“那如果要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怎样?”
“不怎样。如果你消失了,我的生命就跟我的’高兴‘一样,也止于你。”
季临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站在镜头前,方才的对话仍在往下延续,戏里戏外,一瞬间竟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这段戏在天台,两人在萧瑟的晚风里相视而笑。
闻羽有一瞬间忽然发现了存在于季临内心那种近乎恐怖的理性,不管演戏时多投入,他都能在“卡”声响起时,飞快从状态里抽离。
一场戏通过后,季临迅速跟闻羽保持距离,神情淡漠,维持着一股清冷的调调。
闻羽看着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不禁皱眉。
两人除了对台词,今天还没有说过一句无关演戏的话。
连导演都看出来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扭头问秦竣:“他俩是不是闹别扭了?”
秦竣迷茫:“不知道啊,早上开始就没见他俩说过话,除了对台词。”
导演不禁失笑:“闹别扭归闹别扭,发挥得倒是更好了,这两人组合在一起的化学效应太好了。”
下一场戏马不停蹄地开始,是闻羽最开始试镜的那场戏——天台共舞。
身体记忆都还在,印刻在脚尖、指尖、心尖。
探戈舞曲的前奏一响起,导演还没说开始,闻羽就猛地把季临往自己身边一拽,手臂缠绕住他的腰。
“我能跟你说话吗?”闻羽问他,声音低沉。
季临一脸惊慌,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道:“你干嘛?”
“终于跟我说话了?”闻羽说着又把他搂紧了些。
闻羽的鼻尖在季临脸侧轻轻划过,季临眼神躲闪,睫毛颤得厉害,声音也微微发颤:“你有病啊?快放开我,那么多人看着呢。”
闻羽一愣,继而勾起嘴角笑了下。
季临骂他,总归比一直缄口不言要来得好。
“诶诶,还没开始呢!”导演的声音响起来。
闻羽松开季临,瞎话张口就来,虚伪道:“不好意思,刚才听音乐响起来我还以为开始了。”
两人再次共舞,台词变了,心境变了,唯一没变的还是围绕在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浓情蜜意,热意升腾。
期间季临有点不在状态,似乎有些排斥闻羽的亲密接触,这下导演才确定两人肯定是闹别扭了。
拍了好几条,终于过了,大冬天的,两个人硬是跳出了一身汗,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濡湿了。
助理上前递来毛巾和羽绒外套。
季临拿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套上宽大的羽绒服。
闻羽接过蒋晔递给他的热水喝了一口,还没来得及跟季临说上话,就见季临跟他的经纪团队一起,匆匆离开了现场。
闻羽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立马给季临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