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签是一张小巧的卡纸,上面画了素描,这笔触再熟悉不过了。
闻羽捏起卡片的一角,目光停留在画中的人上。
光影倾泄,睫毛飞扬,用淡蓝色彩铅点缀的眼眸。
原来季临一直留着这个“见面礼”。
闻羽舌尖在牙龈上舔了下,嘶了声。
就这一瞬间,他产生了一个极其畜生的想法——如果当年就跟季临好上了,那该多好。
是很畜生。不仅早恋,还诱拐未成年。
闻羽把卡纸放回原处,合上书本。他余光瞥到了搁在书架上的金边眼镜。
季临还近视?
不知道戴眼镜的季临又是什么样儿的。
闻羽带着疑惑和遐想,晃晃悠悠走出了健身房。
季临的卧室里就设有浴室,他在床上赖了一会,缓了一会,从衣柜里挑了件跟闻羽相同款式不同颜色的运动服,赤脚跑进了浴室。
洗好澡,他从房间里磨蹭出来。
闻羽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眼,“洗好了?”
季临嗯了声,将运动服拉链拉到最顶头,半张脸缩在衣襟后面,踩着棉拖走过来。
他瞥了眼闻羽身上的运动服,同样尺寸的衣服,在他身上宽松,穿在闻羽身上就显得贴身了。
高中时代穿校服,遇到喜欢的人,那就权当一起穿情侣服,可是眼下竟然还能产生这种二逼少年的想法,季临不得不在心里暗骂自己。
屋里有暖气,闻羽见他缩着脖子,眼神飘忽不定,不敢正眼瞅自己,问了句:“冷啊?”
季临摇摇头,牙齿咬住衣服拉链,双手插兜,痞里痞气地在餐桌前坐下。
闻羽奇怪地看着他,不觉好笑,也没说什么,低头继续捣鼓手里的咖啡机。
看到桌上的早餐,季临眼睛一亮,脖子立刻从衣领里探出,“你会做饭?!”
闻羽不置可否:“这是什么震惊十亿地球人的事吗?”
季临震惊的是闻羽的手艺竟然这么好,捡着冰箱里那点存货做了一桌子丰盛又诱人的西式早餐。
“我以为你不会做饭呢,你那么……”
“懒”字被季临咽回了嘴里。
“我那么什么?”闻羽把调好的咖啡端过来,眯起眼睛笑得像猫,“那么没用?”
“当然不是!”季临飞快否认,夹了一片培根加蛋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嗫嚅:“只是觉得你不像会做饭的样子。”
“不会做饭我在法国还不得饿死了。”闻羽笑,“只是平时懒得给自己做,反正项南会管我的死活。”
季临悻悻的,想来他自己都不会做饭。
“以后我管你的死活。”季临闷闷道。
闻羽嘶了声,放下手里的咖啡,双手撑着餐桌居高临下地看着季临。
阴影投射下来,季临含着培根抬起头。
闻羽用手指蹭了下季临嘴角的油,提醒道:“你以后少说这种话,不然你这澡就该白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