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诉苦的朋友感到开心的方式就是——告诉他自己和他差不多惨,顾临玦托着下巴,写英语习题,眼睛扫描一遍选择,圈了两个关键词,笔尖一转就是在前头写了个圆圆的C,他没转头看江豆豆,声音并无波澜,“我参加一千五,因为他们说我是前班长。”
“那你这个是没退干净,职责所在,我这是无妄之灾。”
“谢淮也参加800米了。”
“我怎么不知道?”江豆豆皱眉,她在理竞有探子,谢淮的一举一动按道理都应该在她的掌握之中。
“早上交表之后报名的,季浔正好看见。”
“嘿”江豆豆傻笑两声,“那我们都参加800米的话,我还是挺乐意的,男女八百同时检录进场的对吧?”
“嗯。”
“嘿嘿。”
顾临玦写完选择题,翻面时眼尾瞥了下江豆豆,她捧着个脸眼神飘忽,明显在白日做梦,还把自己做梦做上头了。
他下出结论:“傻。”
放学季浔从后门看到两个人坐在那儿,一个写题目,一个对天犯花痴,不在同一个频道却莫名的和谐。
季浔把手搭在顾临玦肩头,捏一捏说:“别写了。”
顾临玦抖开他的手,“一个阅读。”
叹了口气,季浔歪头对着傻笑的江豆豆催促,“别笑了,放学了,谢淮刚出去。”
江豆豆敛起笑容,立刻回神,连椅子也不放回去就拎着个书包往外跑,她要和谢淮一起走,顺便聊聊明天运动会的事!
江豆豆一走,季浔理所当然的霸占那椅子,屈膝手从□□将椅子抽近顾临玦,顾临玦手挡着一边脸,他着秋季校服的外套,人瘦骨架小,明明是松紧带的袖口也松松垮垮的沿着手腕划下,露出顾临玦一截白晢瘦窄的手腕,顾临玦的小臂外侧有一颗很小且颜色很淡的痣。
季浔帮顾临玦把袖口拉上去,挡住那颗痣,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随意的打量黑板上姚石那与他本人粗犷高大不相符的纤细字体,轻轻的读出来。
“可以迟到带手机,不穿校服,不带椅子。”
顾临玦笔锋一顿,抬头看了眼黑板,确认那四行字没有在短短十几分钟里发生如此对立的变化,“不识字?”
季浔松开了他的手,嘴角微勾,“我以为你已经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呢。”
“写完了。”
“走呗,车留学校充电,今天走回去吧。”
顾临玦点点头,把桌子上的东西归拢收好,季浔在后面早已帮他把书包撑开,他把东西按高矮顺序排放整齐后,季浔贴心的拉好拉链。
顾临玦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确实开学这么久大多数时候都是季浔在等他,以至于一条龙服务越来越熟练。
“你们每次放的都好早。”
“我写的快,脚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