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绒沉默了两秒:“他父亲当年的那件事……你有什么发现吗?”
季余舟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摇头,时间太久远了,更何况江家怕被人发现容貌的异常,还在刻意隐藏着行踪,即使他派了大量的人力,也没有任何发现。
容绒叹一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
季余舟放下杯子,陶瓷的茶杯磕碰玻璃桌面发出一声闷响,眉头紧紧拧起:“有别的办法吗?”
容绒盯着季余舟的表情看了一会儿,出声道:“有,就看你愿不愿意。”
“您说。”
“心理创伤不同于身体上的伤口,它可能会被时间冲淡,根却一直扎在那里,很难自己主动愈合……听你的描述,他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许多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放下的。”
“有一种方法,就是借助外力帮助他,对他害怕的那些东西进行脱敏治疗,这个过程是循序渐进而繁琐漫长的,操作也有一定的危险性,甚至……不能保证一定可以奏效。”
“他对你的态度不同,只愿意对你敞开心扉,所以只有你能帮助他。”
容绒的话音刚刚落下,季余舟便坚定道:“我愿意。”
容绒深深地看了季余舟一眼,语气比刚刚缓和了一点:“我告诉你怎么做。”
季余舟眸色严肃,拿出光脑一言不发地记录着。
“他害怕光子枪,害怕去拿光子枪,害怕摘掉兜帽……更多的,其实是对自己的畏惧。”
“一步一步,让他摸枪,拿枪,摘掉兜帽……让他学会在人群中行走,用最实际最直接的方法告诉他,他与正常人一样,不是怪物,不会失控伤害别人。”
“这个过程非常艰难,他要对抗的是自己,再加上整个世界的偏见。”
季余舟记录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不是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