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洲半年前还特地联系过他想要买股份,至少在当时,笔钱对于时洲而言算不上什么大问题,时琅心念急转,立刻就猜到了什么。

大概是企业出问题了。

他太久没有处在时家企业的核心位置上,一时间也无法推测企业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都能沦落到连这么点钱都拿不出来,恐怕不是一般的问题。

时沧做了个手势,立刻就有人上前解开了时琅手上的麻绳,同时递到时琅眼前的是一份合同。

时沧傲慢地仰着脑袋,颐指气使道:“签字吧。”

时琅拿着笔转了两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时沧,你这可是犯罪。”

时沧:“不需要你提醒。”

时琅越想越觉得诡异,时沧要是真想逼他签个合同,找一群人堵在他家门口,说不定他也让步了,有时茜在,他根本就不敢和时家正面抗衡,就算以时沧的脑子只能想到绑架,那他也没必要搞的这么复杂吧,这仓库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市区里会有的,绑个架都绑到郊区去了?

时琅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一点都不希望这种可能性成真,但他又不由自主地朝着最差的那种情况去想。

方才的泰然自若消退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淋漓的冷汗,沿着脖子爬满了整个后背。

时沧见时琅不动作,直接上来给了他一脚。

虽然时琅的双手已经解放,但两条腿还被绑在椅子上,这么一脚直接就把他连人带椅踹翻到了地上。

时沧:“签字啊,手断了吗?”

……还真不能确定断没断。

时琅咬着牙把自己撑起来,在地上摩擦的左臂传来剧痛,还好伤的不是右手,勉强为时琅签字的行为提供了最低限度的硬件支持。

时沧冷笑一声:“再不签字,我可要用武力了。”

不,你现在就用了。

时琅默默地在心里吐槽时沧的语文课一定没有学好,然后无奈的捡起摔落在一边的钢笔,翻开合同,以趴在地上的姿势屈辱的签名之前,时琅抬起头来,看着时沧,认真地问道:

“时茜在哪里?”

“她?她去哪里了你应该比我清楚吧?”时沧冷漠道:“关心别人之前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时茜有顾家的婚约,我们自然不会动她,可是你……”

时琅又说:“我配合点签了合同,你能不能饶我一命?”

时沧先是一愣,然后冷笑:“你说呢?”

时琅叹气,不能就不能呗,说句囫囵话又不会死。

一对三还是被绑的情况,时琅真觉得自己今天要栽了。

……时沧居然想杀他。

他们确实就是这种恨不得对方去死的关系,但嘴上说说和付诸行动可是两码事,时沧要是真的对他动了手,那他可就是不折不扣的杀人犯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时沧再蠢,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吧?

难道是上次沈氏的事情太打击时沧,让他恼羞成怒了?

正想着呢,腰上又挨了一脚。

时沧:“你到底签不签?”

时琅叹了口气,早死晚死都是死,于是抬手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刚落完笔,合同就被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