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赌场在哪里。
系统看到了沈空的搜索,但是已经懒得说些什么了,它一边深刻地思索着自己这次被分到如此难搞的矫正员这里到底是中了什么头彩,一边身心俱疲地再一次回到了之前的装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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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欧式穹顶下灯火辉煌,闪闪发亮的水晶灯低低地悬挂在半空中,红色丝绒的巨大装饰犹如流水一般倾泻在地面上,白与金为整个赌场的主色调,在明亮而璀璨的灯光下显得奢侈而华美,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纸醉金迷和靡丽豪奢的气息。
这里是整个b市最大的合法赌场,不管是什么日子,里面永远人满为患。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盛装华服,也有简便布衣,但是每个人的眉梢眼角都闪烁着同样的神情——对金钱和机遇的渴慕,或是隐晦或是显眼,这种情绪深深地刻在每个人脸上和手上的纹路中,蒸腾弥漫在温热和芬芳的空气中。
沈空从门口悠哉悠哉地走了进来。
所幸程晨上学的年纪算晚,仅仅高二就已经满了十八岁,不然想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恐怕还是颇有难度。
他目不斜视地向着赌场的深处走去,但是还没有走几步,就被守在一旁的侍者拦了下来。
侍者的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但是眼底深处却透出隐约的轻蔑,他鞠了一躬,说道:
“您好,不好意思,再向内的场所都有筹码限制,最低十万。”
沈空低头看了眼自己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脚下踩着的破了口的帆布鞋,立马恍然大悟。
他自己曾经从来没有这种烦恼,一直都是直接向着赌注最高的地方走去,这次突然换成了个一穷二白的身份,所以这次还真的一时没有想起来筹码限制这回事。
沈空冲他理解地露出一个微笑:“多谢了。”
说毕,他就利落地转身离开,眼看着就晃晃悠悠地向着老虎机和二十一点赌桌的方向去了。
看着沈空的背影,侍者脸上的微笑瞬间垮了下来,他抬手整了整自己有些歪斜的领结,眼中的鄙夷之色从眼底溢出,他撇撇嘴,扭头对站在一旁的其他两个侍者低低地说道:“又是一个自不量力的穷鬼,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往这里跑,甚至还想往高档场所里面走……啧,我看他们玩玩老虎机,输个几千几百就该哭穷了。”
他们几人低低地窃笑几声,又讽刺了几句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赌鬼。
还没有等他们的兴致散去,就只听不远处围绕着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响亮的欢呼声,将他们几人吓了一大跳。
那个侍者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还没有等他猜出个所以然来,一浪接过一浪的欢呼声就从那个方向再度传来。
许多人都被声音吸引,好奇地抬头望去,流动的人潮纷纷向着欢呼声传来的方向聚集过去。
欢呼声再一次响起。
侍者有些烦躁地在原地踱步,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里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有什么显而易见的东西被他忽视了似的,这种感觉犹如芒刺在背,令他坐立难安。
他跟身旁的其他两人低声嘱咐了几句,然后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挤了过去。
整个赌场的氛围都被点燃了起来,欢呼声叫好声和口哨声混杂在一起,拧成喧嚣的声浪,直直地冲向高高的穹顶,身边的人也越聚越多,所有被吸引过来的人都伸长脖子向人群当中看去,迫切地想要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侍者艰难地分开拥挤的人群,终于挪进了被紧紧围住的中心赌桌——
赌桌上的赌局刚刚进行了一半,但是站在桌后的荷官已经冷汗淋漓,他苍白的脸孔上勉强地带着礼节性的微笑,但是瞳孔已经染上了慌乱。
桌子的对面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all”
侍者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看去,只见刚才那个自不量力向向里面走去的穷鬼正坐在赌桌的另一端,身上还穿着洗的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整个人吊儿郎当地挂在椅背上,眼睛半眯着,一副心不在焉,兴致缺缺的样子。
身旁围着的所有赌客都屏息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