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韩隶还沉浸在自己脑海中的古怪错觉中无法自拔,他混混沌沌地摇摇头,声音因喉头被压迫而有些沙哑
“没没事。”
沈空眉心处皱痕更深,他记得自己刚才有刻意避开韩隶膝盖上的旧伤,难道还是一不小心伤到了
他就地坐了下来,手掌滑到韩隶的膝盖上,指腹隐含暗劲地按压着,试图寻找病灶。
韩隶被他手心的温度烫了一下,意识终于被拽回了现实。
他抬眼看向蹲坐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沈空,一时有些晃神他之前没有发现程晨的发色是偏栗色的浅棕,在灯光下犹如被镀了层浅淡的碎金,柔柔地绕着他的的脸颊,仿佛某种小动物的绒毛,看上去软软的,让韩隶有些好奇真实的手感到底如何。???c0
头顶的灯光晕着温暖的黄色,眼前的少年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印下阴影,随着他的眨眼而轻轻颤动着,如同震翅欲飞的蝶翼。
韩隶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刚才
是错觉吗
沈空没有找到受损的痕迹,但是也没了继续下去的打算,他从地上爬起来,拉开冰箱柜门,拎出来两罐冰啤酒。
他把一罐扔给韩隶。
还在神游的韩隶下意识地接住,被啤酒的沁凉的金属外壳冰的手一抖,瞬间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了过来。
他抬头看向沈空,只见对方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窗下。
他正整个人懒懒散散地瘫在椅子上,仰起脖子往嘴里灌着酒,全无刚才的危险迫人。
韩隶犹豫了一下,伸手拉开啤酒瓶的拉环,雪白的泡沫瞬间从窄小的罐口涌出,他在猝不及防间被淋了满身满手。
沈空发出幸灾乐祸的恶劣笑声,活似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幼稚鬼。
韩隶有些无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从桌子上的纸抽中抽出纸巾擦着自己的衣服和裤子。
他看向快乐大笑着的沈空,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韩隶的另一只手仍攥着冰冷的啤酒罐,冰到发疼的掌心内积满了凝结在金属壁上的水珠,顺着他的指缝间缓缓地溢出,沁心的冷意从掌心窜了上来,心脏似乎也有些发疼。
很奇怪的感觉,但是并不讨厌。
两个人安静地喝完一罐啤酒。
沈空手掌微微用力,将空掉的啤酒罐捏扁,发出喀拉喀拉的刺耳声响,他扭头看向韩隶
“挺晚了,你该走了。”
说着,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沙发旁拎起自己扔在上面的书包,塞到韩隶的手中,冲他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对了,别忘了做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