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濯闻言笑了,他端起酒杯轻轻地晃了晃,眉梢挑起,显得有几分轻浮:
“我说怎么长得这么眼熟,原来是个明星啊,长得不错,大哥好艳福。”
卞娴静故作生气地说道:“小濯怎么说话呢,这是你大哥的朋友,他怎么可能把那种不三不四的人带到家宴中来,你不要乱猜。”
韩子濯放下酒杯,真诚地说道:“抱歉抱歉,是我想太多了,相信大哥不会怪罪我的,对吗?”
韩隶冷眼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突然开口问道:
“我怎么不知道这是家宴?”
空气瞬间一片死寂,气氛凝重而尴尬。
韩隶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唇角,然后抬起眼帘,轻慢地扫了眼桌子对面神色莫测的韩子濯,继续说道:
“我以为这次是韩总请我来谈论接下来的合作的,看来是在下会错意了。”
说毕,他将餐巾丢到桌子上,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卞娴静和韩子濯神情尴尬,似乎没想到韩隶这么不给他们面子,僵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挽留。
反倒是韩庄站起身来,和颜悦色地说道:
“确实是请你来谈论我们接下来合作的进度的,但是人老了,总是想儿女绕膝团团圆圆,当初也是其他韩家有实权的叔伯强烈要求,我才忍痛将你送走的,这么多年不见,我也着实是十分想你,这顿饭我也确实是有私心的,想弥补一下我们缺失多年的感情。”
卞娴静赶忙附和道:“是啊,你爸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念叨你,就连你当初的房间都给你留着呢。”
韩隶挑挑眉,似乎来了兴趣:
“是吗?”
“你要是想去看,等下吃完饭我领你去看看……”
卞娴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韩隶打断了:
“这就不劳烦卞姨了,我还是认得去我房间的路的。”
说毕,韩隶轻轻地笑了笑,也不管桌上仍在继续的宴席,拄着手杖,步伐缓慢,一瘸一拐地向着厅堂外走去。
在走到门口时,他却突然停下了步伐,扭头向着沈空看了过来。
一双漆黑的眼珠内没有什么情绪,但是沈空却意外地读懂了韩隶的意思,似乎是要他跟上来。
他扫了眼桌上丰盛的菜肴,一时居然有些依依不舍。
在剧组中的伙食实在太差,再加上还要被助理经纪人逼迫减肥节食,这是他这几个月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了。
——但是被留在这里陪韩隶的继母和继弟也着实没意思。
沈空权衡了一秒,最终还是遗憾地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站起身来,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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