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第 60 章

沈空现在琢磨出来些门道,决心暂不出声,再观望一阵。

果然,在韩庄威胁结束之后,那站在韩隶身后的男子顺势亮出了底牌。

只见他扭头看向韩隶,用极为痛心疾首的语气说道:“韩少,虽然非常不忍,但是我还是必须告诉您一个我之前不久才得知的消息,希望能够帮您认清眼前这衣冠禽兽的真面目。”

说着,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信封,缓缓地递到韩隶手中。

沈空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是证据。

卞娴静谋害他母亲并绑架他——在那场绑架中,韩隶的左腿受伤,留下了终身的残疾。在此之后,韩庄为了吞并韩隶外公家族产业,也同样为了给卞娴静掩盖行踪,从而默许卞娴静雇佣更多杀手,只为取韩隶性命。

韩隶的手指还是稳的。

修长而苍白的指节缓缓地翻动着手中的文件,仿佛只是在审视着什么无关紧要的商业文件似的。

脸上那层漠然而冷酷的面具仿佛骤然裂开缝隙,一点真实而鲜活的情绪从他轮廓深刻的面容上泄露出来,仿佛某种来自深渊的阴冷与暴戾,缠绕着将他漆黑的眸底覆盖,但是还没有等那男人来得及窃喜,就只见韩隶抬起头,用那古井似的眼眸定定地凝视着他,冷淡地开口说道:

“我早就知道了。”

这……?

这怎么可能?

震惊的神色从那个男人的脸上浮现出来,令他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而韩庄则是额头冒汗,眼神躲闪,他虽然不知道那个信封中到底装了什么,但是纵横商场多年的直觉告诉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别说他们,就连知道原剧情的沈空都不由一惊。

他缓缓地拧起眉头,额头散乱的发丝松散地垂下,挡住了他眸底变换的神色。

——按理说,韩隶早就已经得知自己母亲的死因,那这件事在现在被揭露出来,应该就无法像原始剧情中那样,对韩隶造成那样强悍的冲击力,从而促使他在冲动和愤怒下开枪,如果按照逻辑来说的话,第一条主线任务的危害应该已经不是非常紧迫了。

沈空抬眸看向端坐在书房正中央的韩隶。

他面色沉静,波澜不惊,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唯有眸底深黑的阴郁沉积更深,看上去似乎分外的平静。

正是这样的状态,却让沈空下意识地心生不安。

……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超出了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