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溪皱着眉朝外瞧。
路岸没答,一边扯着何远,一边去拽自行车:“请问您闹什么变扭?看人笑话很有意思??不爽的是老子才对吧,你又莫名其妙冷漠个什么劲?”
何远没回答,杵在自行车边没动。
“你坐啊!”路岸觉得他这半天不吭一声的样子比他平时骚话连篇还让人来气,尤其是他那个简直四大皆空立地成佛、距人千里之外的眼神!
什么玩意儿?
被他这眼神扫一眼都让路岸觉得浑身不舒服。
想到这路岸忍不住揉揉太阳穴,耐着性子道:“哥、哦不,你是爷,咱能好好说话吗?像你以前那样也行,别不吭声好吗?”
他的黑历史被何远瞧见了明明是他尴尬,怎么何远还一副“老子莫得感情”的样子??
这是嫌那封信辣到他眼睛??
路岸觉得没准还真是这个理由。
何远垂眸看了眼路岸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上面还沾了点水。
他抬眸,唇角含着笑意:“放手。”
路岸一听,倔脾气直冲脑门儿,自己好声好气讲了半天居然给人当成放屁了??
他迎上何远的目光,手上用力,扯了扯嘴角道:“老子说不放呢?”
“岸岸。”
何远这声岸岸很轻很轻,像是一根羽毛划过,又像是一声低低的叹息。
何远任由路岸抓着自己胳膊,朝前倾了倾,近得路岸能看见何远浅棕色的瞳仁映着的自己。
他正盯着何远的瞳仁发愣,就听见何远在自己耳边低低地喃了句。
他说:“我怕你后悔。”
说完,何远抽回自己的胳膊,转身离开了。
什么意思?
路岸躺在床上想了半天也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能后悔个什么玩意儿。
次日醒来的时候路岸只觉得头昏脑胀,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床边的手机信号灯闪着绿光。
路岸捏了捏鼻梁,眯着眼打开手机。
何远:最近有些忙,补课就暂时不去了。
?????
不是、这可是你要求的补课!
路岸一瞧他这态度就来火,想喷他但脑袋一阵阵抽痛,别说动动手指打字了,他现在连眼皮都懒得抬,于是干脆也不回信息了,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周一早上。
路岸蹬着自行车来学校迟了到,一路面无表情地踩着同学们的读书声走进教室。
可能是他迈步子的样子过于气定神闲,和身后挤着进教室的几个人形成鲜明对比,讲台下的同学忍不住瞧了他一眼。
这一瞧就半晌没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