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拙劣的挑拨离间,陆浓大怒看出陆墨行的坏心思,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谁还没有个初恋?
陆浓的初恋早不知道跑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至于宋大兰说得那人还等着她,她是一点都不信,又不是傻,她二婚都结完了。
要真的还等着她,头婚的时候没出现,二婚之前“陆浓”被为难还是没出现,随缘等吗?
她对裴寂安摇摇头。
裴寂安神色不明,打电话叫来小周,“你把他们送回家,顺便拿回他们欠陆浓的的钱和玉佩,就今晚。”
“是!”小周敬了个礼,转头对陆墨行说,“走吧。”
陆墨行没得到自己想看到的画面,皱了皱眉头,不是很想走,他今天来的目的还没达到。
“妹夫,我还有点事儿想求你办……”陆墨行还想说话,被裴寂安用眼神钉在原地,他硬着头皮说,“妹妹都答应我了,等我把东西和钱都还给她,你就能帮我升到主任职位。”
东西、钱肯定要交出去,总不能连主任的位置也没了。
裴寂安看向陆浓,陆浓委屈地说:“我都跟他说了人要有自知之明,当不当上主任是看他自己有没有能力,不要整天想着投机取巧,可他非不听。”
“陆墨行还说,等一当上主任的位置就大捞一笔,到时候用那些脏钱还给我,被我拒绝了,我才不要受贿的脏钱。相知,答应我,你一定要帮陆墨行好好改造,让他放弃坏思想,好吗?”
茶茶茶茶茶,陆浓自己听了都有点不适应。
裴寂安听了以后脸色严肃起来,吩咐小周,“你去查查,陆墨行同志从前有没有收受贿赂的情况。”
夫妻俩想到一起去了。
陆墨行先是差点被陆浓睁眼说瞎话气死,她什么时候拒绝他了,难道不是同意了吗?
后来又差点被裴寂安吓死,还好他胆子小,没敢大贪,这几年收的钱也少,尾巴断的干净,查也不是那么好查的,大不了以后不收礼了就是。
这个裴寂安真是魂都被陆浓勾走了,不介意她狼心狗肺不孝顺,不介意她前头有男人,连初恋都不介意,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同时心里又想,早知道妹妹这么有本事,他刚才就不应该撕破脸皮,都忍了那么久了,再忍忍也不是不可以,唉,现在把人彻底得罪了,悔之晚矣!
宋大兰的心理承受能力比陆墨行差,裴寂安那一眼,骇得她一秒都不想多待,太可怕了这个男人,现在她一点不嫉妒陆浓了,和裴首长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她可没胆量。
拉出钻到餐桌底下狂吃裴家水果糖果的儿子,把儿子吃剩下的水果点心拾掇进布袋子里,抱起小儿子没管丈夫依依不舍,跟着小周第一个往外走,那副样子像后面有什么追上去咬她一样。
陆浓无语,宋大兰这个人,也是很绝了……害怕归害怕,便宜还是要占。
陆家一家走后,解决了陆浓一桩心事,她舒展腰身,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最近不知为何总是很困,起身想去楼上补个觉。
却被裴寂安拉住手腕,手下一用力,坐到裴寂安的腿上。
“云烨是谁?”裴寂安喜怒不明地问。
陆浓没由来有点心虚,随即反应过来,她有什么心虚的?八百年前的前男友,要不是宋大兰和陆墨行两口子提醒,她都快忘了这个人是谁了。
陆浓用全天下男女最爱用的谈起初恋的借口糊弄现任,“小时候不懂事,好奇什么是恋爱,和人谈过一段时间,不过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他可能早就结婚了,要不是宋大兰说,我都不一定能想起这人是谁。”
最后这句话保真,所以陆浓的神色很真诚,裴寂安确定她的话里没有掺假,脸色和缓下来,接着又问了一个要命的问题:“小时候不懂事,现在懂事了吗?”
陆浓装傻,“嗯,二十二岁了,当然懂事了。”
裴寂安哼笑,“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哎呦,我肚子好疼,有点晕。”陆浓见招架不住,假装捂着肚子。
“小骗子,又骗我。”
结果说谎话遭到了报应,下一刻陆浓真觉得自己肚子疼起来。
一阵功夫脸上冷汗连连。
裴寂安看出不对劲,起身把陆浓换到沙发上,“怎么了?真的疼?”
“我……疼。”陆浓靠在沙发上,意识有点模糊,晕眩。
很快吴妈从厨房赶来,手搭在陆浓一只手的脉搏上,不一会儿,吴妈惊喜地说:“这是滑脉,浓浓怀上了。”
“快,赶紧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这个时候最要紧。”吴妈一边说一边转头,直到发现屋里其他两个男人还没回过神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呀,找车去医,我上楼去收拾几件厚实衣服,你看看她穿的都是什么,一点也不保暖。”
一句惊醒梦中人,裴寂安打发裴铮去隔壁借车,小心翼翼蹲下身,手放在陆浓地小腹上,脸上还残存着不可思议,自从陆浓说了不想怀孕后,他每次都会戴套。
小家伙却出乎意料地来了。
陆浓缓了一会儿缓过来,自然也听到了吴妈的话,比起激动欣喜的裴寂安,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不在计划之内的孩子,说来就来了。
裴寂安抬头想要和陆浓分享喜悦的时候,突然发现陆浓好像没有那么开心,垂下眼说,“她来了,你不开心吗?”
陆浓摇摇头,咬住嘴唇,“我就是……有点害怕。”
结婚、生育都是人生很郑重的大事,有的人水到渠成,开心地面对婚姻和孩子的到来,可有的人却会不适应、害怕。
陆浓属于会害怕那一类,需要伴侣耐心抚慰才能放下心结。
裴寂安轻轻握住陆浓的手说,“我申请了离京的调令,去南方当驻地旅长,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那里没有京市繁华,会很苦,但我想带你一起走。”
他用手擦了擦陆浓白皙鲜嫩的脸庞。
陆浓震惊,看着裴寂安久久说不出话来,书里的裴寂安没走,熬到“陆浓”去世,他步步高升。
其实进入十一月份,大环境越来越紧张……只能说裴寂安很敏锐,在这场运动并不是没有波及军中,尤其是师/级以上,很多人都受到影响,离心脏越近,级别越高,受到的影响越大,很多老红军都被迫去农场改造。
可裴寂安在书里都挺过来了,陆浓不懂政治,但她知道,裴寂安这一走就和沈一鸣一样,升迁速度会变慢。
要说这其中没有她的影响,打死陆浓都不信。
从前陆浓惴惴不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怕裴寂安扛不住和她离婚,毕竟这辈子和书里不一样了,她不会早死,裴寂安到时候有她这个拖累,升迁困难,还会始终如一吗?
她相信人心,相信裴寂安,可是她怕考验人心。
永远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是陆浓的人生信条。
可是裴寂安却给了她最重的承诺,他为她放弃了前程。
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