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玉和俞雅赶到校医务室的时候先看到一摊血。
“别急,不是祝杰的。”陶文昌靠在墙上直接摊手,“我和祝杰那个野逼初一起就在一中了,除了高三他和田径队前队长动手流过血,6年干架零失误。”
“好端端怎么打起来了?”俞雅还没卸妆,本不想来。
她确实喜欢过祝杰可把孔玉当弟弟看,先不说祝杰喜欢谁,横刀夺爱的事她办不出来,况且这人性格不行。孔玉任性,喜欢就要霸占,她只好跟着过来。
“唉,男生打篮球不经常热血上头嘛,白队已经送人去医院了。”陶文昌狡辩,不想让他们知道原委。
“那杰哥没受伤干嘛来校医室啊?”孔玉急不可耐往里面跑又被陶文昌拉住,“你又干嘛?”
陶文昌不说话,静置几秒后开口:“反正跟你说了,别去。你杰哥发火容易伤及无辜。”
“杰哥发火我劝他啊。”孔玉一愣,紧接着语气换成质问,“谁在里头?”
陶文昌不挑明,而是给俞雅传递了一个微妙的眼神。俞雅收到后皱起眉头,将孔玉按下了。“你急什么啊,让昌子进去挨骂吧。”
陶文昌进了换药室,祝杰靠着药橱毫发无伤面无表情,女校医正给另外一个人清理伤口。眉骨伤口很小但比较深,校医用了双氧水。薛业一言不发地看着地砖,完全不知道疼。
“用缝针么?”祝杰问。
校医摇摇头,手底下的男生像睡着了不躲也不动。“不用,贴一天创口贴,保持干燥,最近注意别出太多汗。”
“手严重么?”祝杰又问。
校医看向祝杰,透出对暴力行为的不赞同。“他不严重,你们打伤的那位同学才叫严重。都是大学生了没有自控力吗?”
“我的错,一人做事一人当。”薛业无所谓地用手背擦汗,鼻子还能闻到血腥,右手打上一圈白色纱布。
“处理好了,伤口先不能碰水,右手也是。注意忌口以免化脓。”校医摘下一次性灭菌手套叮嘱,收好医用托盘转身要走。
薛业继续保持沉默,祝杰的声音一沉再沉:“礼貌呢。”
“谢谢校医,您辛苦了。”薛业条件反射式地朝校医道谢,小心翼翼等着挨骂。
杰哥真动气的时候不骂脏字,但是不让自己罚站一切都还有救。
等四周稍静,祝杰动身一步步走,有力的食指富有节奏感地敲了下薛业的椅背。“站起来。”
操,开光嘴。薛业老老实实起立站好,并直了双腿不留缝隙,认怂吧。“杰哥我错了。”
“错哪儿了?”祝杰语速极慢没有情绪起伏,“自己说。”
薛业忍着浑身的疼,像被人蹂.躏用过扔了的纸。“没听话。”
“听什么话?”
“听你的话。”
“我说过什么话?”
“人前装怂,遇事避险,绝不动手。”薛业满鼻子酒精味,凌乱的刘海遮了眉骨的伤口,挺直的鼻梁也脏了一块,下巴尖的血迹还没擦干净。
珍贵的校服t恤撕破了领口。
陶文昌后知后觉,敢情薛业高中三年的胆小怕事都是装的。薛舔舔可真有你的,小看你了。
“就记住这些?”祝杰一动不动,只问问题。
“啊?”薛业糊里糊涂抬头,眼里一片茫然和不服,慢慢看向门口的陶文昌。
祝杰也跟着看了过去。
“我操,你丫看我干嘛?”陶文昌还不想死还留恋红尘风花雪月,“我脸上又没有提词器,你杰哥让你记住什么你就记住什么,忘了就好好想,想起来之后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别拉无辜的帅帅的我下水好吗?”
祝杰明显压着火。“还有什么话,自己想。”
“哦。”薛业深吸气。操,还有什么啊,都说完了吧?可他确实记得还有一条特别重要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