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业戴自己的拳套不是一次两次了,总偷着试,小偷小摸的。
他对雄性力量的向往是印刻在骨头里的,可他的血型摆在这,祝杰不会让他有半分打架的机会,更别提学拳。
不会打,还这么能打呢,薛业要是学会了不知道要狂成什么样。大概是捶遍九州吧。
“干什么呢?”祝杰跪上了沙发床,侧着身,看薛业只穿拳套。
好看死了。
薛业用牙咬开扎绳,粗暴地抖开:“我试试,因为从前……没戴过。”
“没戴过?”祝杰拉起被子,“你再说一次?”
“啊?”薛业动了动腿,膝盖被杰哥的腿夹过去,身体猛然一歪:“真的啊,我都不会戴,这怎么弄啊……不小心戴上的。”
祝杰懒得拆穿他,自己的拳套被动过没有,自己能不知道?每回收好扎绳都要系两次,薛业没有这个观察能力,只系一次,匆忙地放回原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高一、高二、高三……直到现在他也没观察出来。全身所有神经供给了智商和运动。高三薛业跟着自己在9班,他要是去了1班,高考肯定能上600分。
很聪明,学什么都特别认真。其他方面就……
沙发床很矮,和地板只有20厘米的距离,如同一张床垫直接摆在地板上。祝杰和薛业枕同一个枕头,谁都不愿意去用第二个。
“你腰好了么?压一字马挺能耐。”祝杰把被子拉过他们的肩。
“绷紧了小腹,帮助分摊后腰的承受力。”薛业叹息,“杰哥,我不是练跳舞的,但压腿耗腿这些不敢放下。你看陶文昌和孔玉,在宿舍压,上操场也压,你不是也压嘛。”
“我没压成t字吧?”祝杰歪着头看手机,张蓉微信,照例的生日快乐,还有明早过来。
还有一条微信是奶奶发的。祝杰的心猛地柔软了一刹,奶奶明年84岁,身体很不乐观。耳背,为自己下载的微信。
祝杰动了动手指,告诉奶奶春节之后去看她,带着朋友去。再点开张权,收了今天的分红钱。
转账额度有限,明天和后天再收几笔,薛业下个月的教练费出来了。不少,有人在自己身上压钱?
“杰哥。”薛业也歪着头,凑过来问,“你头像是不是一中的操场啊,眼熟。”
“嗯。”祝杰把微信列表关掉,动作很快。
不让自己看了?薛业有点反应不过来,杰哥发微信从来没躲过自己。突然不让看了?
“哦。”薛业想不明白,只好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问,“为什么是一中啊?”
祝杰直接把手机关了。“因为一中的操场好。”
手机也关了?杰哥和什么人联系,不让自己知道?薛业安静片刻,被子里扭来扭去。“我觉得……一般,跑道都裂了,早该换了。”
“因为有个傻逼每天在操场等着,地方也不知道换换。”祝杰说,指着薛业自己想明白是不可能了,“你说一中的操场好不好?”
话送到耳边薛业才听懂,声音小了下去:“我啊?”
“废话。”祝杰瞪过来。
操,杰哥喜欢一中的操场,是因为自己每天买好早点等着他,是吗?是吧!
“这样,我……谢谢杰哥。”薛业小臂上的汗毛都兴奋起来了,手心出着汗,“好,一中操场坠好。”
“你他妈被祝墨传染了吧?”祝杰挑了下眉毛,“薛业,我礼物呢?”
蛋糕吃了,蜡烛吹了,礼物盒子还没看。
“那个,那个!”薛业爬起来,套着拳套的手把近前的大盒子提起来,“杰哥,你先答应我。”
“好。”祝杰接过来,他要拆礼物。
“买的有点急,不知道合不合适,我也不懂行情。”
祝杰拆得很快,首次光明正大拆薛业的礼:“我先看看。”
“只有这一个颜色,原本想买黑的,没有,我不知道这些要订,再从国外拿货。”薛业喉结缓缓滚动,“也不知道这个分重量。老板说了,不合适别拆原装盒,可以拿回去换。”
下一秒,原装的纸盒被祝杰徒手撕开。
“杰哥,等将来我打比赛有奖金了,给你买坠牛逼的。”薛业蜷在祝杰旁边,像个没骨头的人,叼着扎绳的一端。
还真是不会戴,系上怎么拆啊?
“不错。”祝杰从质地坚硬的盒里取出一双崭新的拳套。红金配色,grant真皮手工缝制。
这种货的现货很少,卖不出去是因为贵。
“挺鲜艳的。”他迫不及待地试了试,“合适,哪家买的?”
薛业摸了下杰哥隆起的臂肌,鼻息一乱。“就、就高二你带着我去过的那一家私营店,有你的购买记录,所以号码重量和旧的一样。”
“那家?”祝杰惊讶,自己带薛业去过一次他竟然记住了,“那家出了名的黑,他卖你多少钱?”
黑?薛业腕口的扎绳系紧了,箍住他,杰哥不给他脱,扭腕搓手无济于事。
“不到……一万块?”薛业被压在粗糙的床单上,“我献血的钱。”
“薛业你丫是傻逼么?”祝杰踩住了他的脚背,“你卖血的钱!”
“反正已经是了,再傻逼一次也无所谓。”薛业抬高了下巴,“杰哥,我以前送你礼物都是硬塞,连蛋糕都是偷着送。第一次名正言顺地送,颜色不对,我知道你只喜欢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