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查了。”白洋并不侥幸,“这几年精神类药物泛滥成灾,校联赛可能不会查这一项,但精英赛的规模是必查项。这类药,已经引起了重视,兴许还会在大学注册运动员内抽查。”
孔玉站在一边,不敢吭声,他哪敢说话,这屋里的人每个都能扼住他命运的喉咙。万一师父知道,自己往后就真没人管了。
薛业又看杰哥,脑后那只手还揉来揉去,再揉就困了。“所以,所以说孔玉没吃?”
“没吃个屁啊。”陶文昌晃悠悠站起来,薛业脑壳是真硬,下次用薛业砸山核桃,“所以孔玉你丫是不是蠢?你的药跟什么人买的?”
“我……”孔玉支吾,“我听你们说查不出来,就上网找的……找了个中间商,说现在运动市场严格,都是国外弄回来的。”
白洋又往后退,这蠢得没法救:“多少钱买的?”
“3500,一整片,4颗。”孔玉咽了咽唾沫。
“他妈的这么贵!”薛业深吸气。
陶文昌揉完鼻梁,揉眉心,不知道应该先揍哪一个。“他买的假药,让人给坑了!要不是药已经顺马桶冲走,真应该给穆杉验验,没准就是几片乳酶生,或者酵母片。下回再有智商税的好事你找我,我3500块送你一年的白加黑。”
孔玉脚腕一软。是真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撑到现在,到极限了。“假的?不可能啊,我吃完……”
“还不可能?”白洋拉开椅子坐下,“你这就是心理作用,根本不是抗精神集中障碍的药。瓶颈期早就过了,要不是你自己犯矫情,成绩还能突破。但你买药的事仍旧大错特错,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
假药,没吃。薛业往旁边一歪,祝杰把他接住了。
不用问,薛业也没睡好吃好,夜里翻来覆去折腾,一会儿一醒。现在眼底熬得乌青。
“你们聊你们的,我带他回去补觉。”既然没事,祝杰懒得听他们唠叨,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薛业钻回1511。
6月天,对体能消耗超量的运动员而言已经热了。祝杰打开空调,床头柜摆着掰好的石榴,一颗都没动过。
“笑什么呢?”祝杰递给他一瓶水。
薛业整张脸舒展开,尽管脸如菜色。“我笑孔玉这个傻逼,买着假药了,操,这事我能笑他一辈子。”
“别笑,喝完水睡觉。”祝杰剥下他的t恤,像剥石榴,勒出红印的腰肌十分刺目。
“这个傻逼……”薛业抱着水躺平,腰被杰哥伸手揽住,悬起来,唰一下拽没了裤子,“等下!”
祝杰只想让他睡觉,近乎粗暴地扒了他的长裤,不想面前出现的是……爽身粉,和大面积扑了爽身粉的皮肤。
猝不及防。
没穿。祝杰杀气腾腾地看下去,声调骤然升高:“薛业你丫是傻逼么?运动裤是松紧带,你不怕裤子掉了?”
“我忘记带备用的……”薛业被盯得后脑发凉,对自己真空上阵的穿法表示羞耻,夹着腿滚进被子里,“杰哥,杰哥?”
“说。”祝杰没好气。
薛业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畅想一笑:“明天就决赛了,咱俩要是拿下双金,暑假去迪士尼啊?”
祝杰双手插兜看他在被子里扑腾:“不去。”
杰哥好酷,不愧是他。薛业绞尽脑汁:“我戴兔子耳朵,去吗?”
祝杰心不在焉地挪开眼神,不为所动尽显冷酷:“不去,幼稚,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