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我好像……肚子里空了。”薛业点头承认,“我刚才差点死在摩托上。”
陶文昌捂住胸口,看看,看看,这队伍里有一个薛业,胜过一个师的熊孩子。从祝杰把薛业弄回宿舍他就看出来,这人是个特别不怕给别人找麻烦的惹祸精。
从小被师兄们惯坏了,藐视纪律的存在。除了祝杰这种妈系男友,真没有人能啃这块硬骨头。
祝杰一想,薛业早上好像是没有吃多少,转头问陶文昌:“附近哪儿卖吃的?”
“附近真没有,餐厅反正离很远,你自己找找。”陶文昌是真不知道,“可能有卖热狗的,你用破纪录的中长跑速度找找看吧,顺便给咱们首体大打个招生广告。”
“嗯,这点我们北体大甘拜下风。”张钊绝不放过每个怼祝杰的机会,“首体大果然不一般,来迪士尼还不忘速度取胜,你看刚才他和薛业超越众人的假动作了吧?规避跑的脚下功夫没白练。”
“你们找捶吧?”薛业瘫在杰哥肩膀上,“等我吃饱了,一个个教训你们丫的。”
祝杰没理会他们,来都来了。他摘掉双肩背给薛业,跑出了队伍。
陶文昌见怪不怪地开始掐表:“诶,钊哥,有件事你不知道吧。我给你讲讲。”
薛业拉着祝墨,往旁边挪开一步。隐隐觉得要说的事肯定是损自己的。
“张跑跑!”苏晓原怕他们欺负薛业,“你不许起哄。”
“我没起哄,我听听。”张钊看着薛业姹紫嫣红的脸色,“昌哥说。”
陶文昌先叹气,满脸忧愁,物欲横流的世界一片冷漠,只有富婆的手还有温度。“要说我这大学上的,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大一刚开学,和田赛队长吃完早点瞎溜达,撞上薛业在跳远。我真傻,真的,我当时就该装不认识他。但是我和祝杰不一样,我是有良心的。”
薛业苦苦忍耐,肚子叫了一声。
“没过几天,我们队长说你那个高中同学很有潜力,把他挖进队。我真傻,真的,我当时就不该去新闻系找他,还自作主张拐回室内馆。结果薛业也很给面子,哐当一头扎我怀里睡着了。祝杰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那脸色,直接冲到室内馆捉奸。”
张钊适时地鼓了鼓掌:“精彩,虐心大戏。”
薛业抿了抿嘴,想反驳。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原来当时不是偶遇,杰哥是专门去室内馆找自己了。
可杰哥怎么会知道啊?
“我情绪很稳,毕竟和祝杰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陶文昌继续说,“当时祝杰的样子就像鲁迅笔下的闰土转世,试图对上辈子因为吃瓜死在他手里、这辈子转世练跳高的我二度下手。”
俞雅也加入好奇听八卦的阵营:“然后呢?”
“然后,祝杰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薛业弄他身上去睡。等薛业睡醒,他该装酷装酷,丝毫不提自己是如何找来的。”陶文昌看着手机计时,“孽缘,虐心大戏,要是没我,他俩最起码还要再拖10年。铺垫这么多,我要说什么呢?”
这回连苏晓原也成功倒戈,竖起耳朵听。
陶文昌飞快地扫了一眼薛业:“后来薛业因为腰伤开始嗜睡,有一天夜里被献血中心叫走了,抽好几管血,回来他就开始沉睡,怎么叫怎么不起床,有点献血过多即刻暴毙的意思。”
“你他妈才暴毙呢。”薛业捂住祝墨的耳朵,“我骂你了啊。”
陶文昌丝毫不惧:“现在想,可能薛业是故意的,可能他和祝杰的情趣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当时我吓坏了啊,你们知道祝杰当天晚上办了件多牛逼的壮举吗?”
张钊踹过去:“别吊胃口,说。”
这回,连薛业都禁不住好奇,仔细聆听。当天晚上杰哥干嘛了?
陶文昌一鼓作气:“祝杰当天晚上就交女朋友了,抽风。”
“他!他怎么这样儿啊,像个流氓!”苏晓原气得原地跺脚。
“你听我说完。”陶文昌盯着手机上的数字,估摸中长跑运动员快回来了,“我当时的心态很正直,你该怎么交怎么交,把话和薛业说清楚。他俩要是言情,薛业估计把孩子养到5岁,祝杰才反应过来。当时,祝杰送倒霉女配回宿舍,正经男主昏睡不醒,人气男配,也就是我,给祝杰打了一通电话。我说薛业一天没吃饭。”
薛业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原来杰哥那天回来是陶文昌通风报信。
“然后我吃个苹果的功夫,一道黑影杀回宿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上薛业的床,晃醒了咱们的睡美人。”陶文昌往远处一指,“当时祝杰往回跑的速度,大概就和现在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