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堂燕鼻子堵得慌,啥都闻不到,眼巴巴地看着鱼汤冒的烟气,捧场地说:“好香,我一定吃完。”
边修平找个小板凳坐下,像个老妈子似的唠唠叨叨:“按时吃药,我跟李晁恩说过了,让他这两天盯着你点儿,那些会能开就开,不能开算了。还有曹学士,你犯傻他也不拦着你。”
“没他的事,况且他又拦不住我。”谢堂燕喝了一口鱼汤,鲜香在口腔中溢散开,他眯起眼睛夸赞,“好吃。”
“那当然。”边修平骄傲地说,暂时忘记找曹学士的麻烦,“918开着怎么样?”
“好开,特别酷。”谢堂燕说,说到跑车,他眼睛亮起来,“下坡道的时候,爽到爆。”
“行。”边修平纵容地说,“下次不提敞篷车了,容易感冒。”
“……”谢堂燕吸了一下鼻子,低头喝汤。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边修平的车辆采购商听到这句理由的表情,什么叫敞篷车容易感冒???身为罪魁祸首,谢堂燕呼噜呼噜喝完鱼汤,合上饭盒赶紧把边修平送出家门:“快回去吧,别耽误你开会。”
“多喝水,多睡觉。”边修平拎着饭盒走出去,嘴里不忘念叨,“不要出门找事,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谢堂燕烦不胜烦,抬手关上门,揪紧毯子挪到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用热水送下感冒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谢堂燕在家里待了四天养病,期间接到了谢英卓、华东胜、曹学士、蒋游以及一干狐朋狗友的问候和关怀,他爷爷谢建盛捎了一棵人参给他。
谢堂燕挠挠头,觉得他爷爷对感冒一定有什么误解。
战地医生拍摄现场。
方庭珩的耐心在两个月的无信号拍摄中消磨殆尽,最后一场戏,他端着剧本,看姜遥一遍一遍重演被流弹炸死的片段。
“表情不对!”葛圣岩是个严苛导演,平日里性格憨厚脾气温和,片场中是个重度强迫症患者,“表现出惊讶的、悲哀的、遗憾的情绪,不是瞪大眼睛展示眼白!!!重来!”
方庭珩偏头问张享:“我真的很黑吗?”
“……嗯。”张享诚实地点头,“您以前笑起来是清贵,现在是朴实。”
朴实……
方庭珩想把自己团成一个球三百六十度拒绝阳光直射,他忧愁地抹了把脸,自己这样怎么去扑颜控的燕子啊。
“方哥你在担心怎么恢复吗?”张享问。
“你有办法?”方庭珩问。
“没有。”张享摇头,“多敷面膜吧。”
方庭珩低下头,深深地感受到人生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