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人声鼎沸的小院儿,谢堂燕捡了个空桌坐下,抬声喊:“阿婆,这里。”
“哎,来啦。”一个精神矍铄,头发花白的老婆婆迈着小碎步走过来,“好久不见你来。”
“工作比较忙。”谢堂燕解释说,“两碗馄饨,两个油饼,一碟辣椒。”
“好。”老婆婆点头记下,“送你一根油条哦。”
“谢谢阿婆。”谢堂燕眉梢挂着柔软的笑意,小声对方庭珩说,“你身上有现金吗?”
“有的。”方庭珩掏出钱包。
谢堂燕在里面数了十五块递给老婆婆:“给您。”
老婆婆收下钱,笑眯眯地转身离开。
小院儿里摆放了六张桌子,时不时有食客进来,打包或堂食,蒸包子、炸油条、豆腐脑、煮馄饨,腾腾的蒸汽混杂着食客的说笑声,清晨的光线将院子笼罩,仿若人间烟火与活力全数在这一个院子中展现。
两碗馄饨端上来,有些烫,谢堂燕将醋和辣椒加进去,把油饼撕成一块一块的放进去泡一下,趁着没泡软捞出来,塞进嘴里,里软外酥,酸辣可口。方庭珩学着谢堂燕的模样,好吃得差点把舌头吞进去。
谢堂燕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这儿我都没带别人来过。”
“好吃。”方庭珩看着谢堂燕,金色的阳光给谢堂燕毛绒绒的脑袋勾了个边,他无缘无故地笑起来,瓶颈期的郁闷一扫而空,“我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谢堂燕低头吃馄饨,狼吞虎咽,吃完,他呼出一口热气:“好饱。”
不是他有意回避那句话,他借着吃馄饨的劲儿才忍下去回应——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笨蛋。
吃完早餐,谢堂燕困了。
打个车回到家里,两个人刷个牙,在床上睡到下午六点。
“叮铃铃。”
闹钟响起,谢堂燕恼怒地翻个身,咕哝半天不肯起床。
方庭珩让这种死亡作息折腾得够呛,他脸朝下趴在枕头上,慢悠悠地说:“要出发了——”
“嗯——”谢堂燕应声虫一样哼道。
“叮铃铃”
闹钟执着地响第二遍。
“叮叮当当当当咚。”
手机响起,谢堂燕扑腾半天抓住手机:“喂——”
“谢董,在哪呢?”韦宽的声音传来,“我们马上到机场啦。”
“在……”谢堂燕生锈的脑袋转起来,“在去机场的路上。”
“你说话的声音有枕头味儿。”韦宽敏锐地说。
“没有。”谢堂燕清清嗓子,“你听错了。”
“……”韦宽觉得谢老板骗人越来越不走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