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鉴心门人。”袁桀一声冷哼,“先门主与十大仙门剑冢一战,你们出了不少力啊。老夫今日,便要帮先门主,出一出这口恶气!”
咦……老头子……
你忽然这么说,竟搞得我心情有点……复杂……完全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啊。
他青钢拐杖再是一舞,杀气扫出,柳沧岭径直被强大的杀气吹到了牢门旁石柱上,狠狠一撞,像个布偶一样掉了下来。
袁桀正要上前之际,却被人拽住了衣袖,却是芷嫣,她嘴角的血都还没抹干净,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北山主。明明平时那么胆小的一个姑娘,此时却倔得像一根钉死了北山主的钉子:“别打了。”
袁桀冷哼,一扶衣袖,甩开了她:“门主徒弟,竟在帮挟持者说话吗?”
芷嫣又抓住了他的腿,满眼皆是泪:“不要打沧岭哥哥了。求求你!”
柳沧岭闻言,咬着一嘴血抬头看她,目光极是动容。
袁桀眉眼皆冷,踢开芷嫣,他这个动作惹怒了柳沧岭,柳沧岭一声厉喝,杀上前来,毫无意外的,未近袁桀的身,便被狠狠打开,这一次,柳沧岭倒在地上,呕了一地的血,挣扎着爬不起来了。
再有一击,便能杀了他,
忽然之间芷嫣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开拉着她的守卫,扑上前去,拦在柳沧岭身前:“别打了!”她跪在地上,张开脆弱的双臂,就像护着鸡仔的母鸡。
可在杀戮者的眼里,她也不过是只母鸡罢了。
袁桀脚步未停,手臂一抬,青钢拐杖迎头打下!身后的守卫都进的喊了出来。
我眸光瞥见天边夕阳沉下,最后一丝余晖在山头上消失,我眸光一沉,身形一移,撞入芷嫣的身体。霎时之间,这具身体里的疼痛席卷我的灵魂。
头顶之上袁桀青钢拐杖所带的压力也像要劈开这脑袋一样,让人耳朵一片嗡鸣。
我咬紧牙关,压死胸中翻涌的腥气,急速调动这身体中的所有力量,使之聚之一处,我一声沉喝,周遭一片死寂,青钢拐杖在我头顶之上堪堪停住。
我一抬头,颈椎发出“咔咔”的声响,眼眸杀气凝成刀,盯住北山主那双阴鸷的眼睛:
“叫你别打了,听不见吗?”
话音一落,力量炸裂,在我的力量与袁桀青钢拐杖的交接之处,磅礴的威力横扫四方,似一把圆形的巨刀,将周围的山石与牢门,砍了一个深深的凹陷进去。
山石陷落,在周边砸下,空气一片尘埃,十来名守卫在一旁口瞪目呆,噤若寒蝉。
芷嫣以魂魄之体在我身边嚎啕大哭。
而北山主望着我,眼里神情,惊愕非常:“你……”
正是僵持之际,身边倏尔传来一道冷喝:“住手。”
袁桀往旁边一望,收回拐杖,向后一退,所有守卫立即趴在地上跪好了行礼:“门主。”
我一转头,但见那一袭黑袍已经行到我的身前。
方才那一击已经用光了这身体里所有的力气,我只能跪在地上,勉强撑着身体不要倒下。看着面前这人在我身前蹲下,他那身绣了暗纹的尊贵黑袍铺散在地,染了尘埃。
而他却只是盯着我。
那双透彻却藏满了秘密的眼睛里,映着我的身影。仿似是我眼花的错觉似的,我竟见他唇角有一瞬间的颤抖,他抬起手,指腹轻轻在我脸上游走,手指粗粝的触感,让我恍惚之间,仿似见到了在剑冢的那天,那个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的小丑八怪。
我让他去外面引开那些仙门弟子,我打算用他的命来换自己的命。
而他对我说:“我可以为你放下一切,只要你安好。”
哼,扯呢。
看我现在这样,除了我的安好,你一切都得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