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无形的力量从中间挤过一样,他们从方才的气势汹汹开始变得颤抖,焦躁,然后主动让开了条道出来。
我一瞅,瞅见了姜武以及上次跟着他的那两个下属之一。
而此时姜武手上正拿着一个血淋淋的手臂,是他刚从那后面的一个壮汉身上活生生撕下来的。
壮汉捂着伤处,疼得满地打滚,姜武却似见也未见一样,对惨叫之声亦是充耳未闻,只将那还在痉挛的手臂随处一扔,丢进桥下河水里,他目光也落在了我身上,然后咧嘴笑了:“我听说有人又在桥上摆摊烧纸了,我猜就是你,果然没错。”
听见姜武如此与我说话,小竹竿的脸色登时变得煞白。
姜武走上前来,对着我旁边的一堆纸钱感慨了一句:“哇,又是这么多,你这么费心费力的给路招摇烧纸,她能派你工钱不成?”
我琢磨了一下:“算是有分成。”
姜武哈哈大笑,正笑着,旁边的小竹竿倏尔抖着腿跪了下去:“姜……姜大侠,小的有眼不知泰山,不知道这是您朋友。小的……小的……”
他话没说完,姜武倏尔沉了面色,转过头去:“哦对,刚才那话是你说的。”
小竹竿拼命的在地上磕头:“对不住对不住,姑娘我该死,我嘴贱,我……”没继续听他吵下去,周遭登时压力一重,小竹竿浑身动作立时僵住。是在过于强大的压力之下,失去了动弹的能力。
“差点忘了收拾你。”他说完这话,手臂一挥,只见一道鲜血从小竹竿的脖子上喷溅而出,而他的脑袋,已经像秋天割稻草一样,被“唰”的割掉了。
脑袋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咚”的一声掉进河里。
只剩个身躯还跪在桥上,在短暂的鲜血喷涌之后,身体瘫软下去,一地的血顺着桥上青石板弯曲的弧度流淌下去,染湿了那些小竹竿叫来的打手的鞋子。
我早对这种场景没太大感触了。而这些一个个看起来极为壮实的大汉,却全部开始瑟瑟发抖。他们淌着冷汗,推搡着往后退,动作也不敢太大,甚至连惊呼也不敢叫出来,在他们之间,气氛压抑且沉重,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又小心翼翼。
一群被吓到的猎物……
“哎。”我唤了他们一声:“退什么,烧了钱才能走啊。”
他们没动,直到姜武喊了一句:“没听见吗,烧了钱才能走,不烧钱的……”他笑了出来,笑容张狂又可怖,“是想直接去陪葬吗?”
此言一出,所有壮汉接争相扑上前来,要去烧纸。
我干脆站到了一边,把地方让开,在一旁抱着手看他们干活。
姜武在我身边,看着那烧得旺的火堆,直笑:“我欣赏你,当真欣赏你,你说你叫啥名儿来着。”
“芷嫣。”
“哦,小美人儿这次来江城,是特意要来与我喝酒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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