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坐下,顾葭便发现在座抽烟的不少,有人叼着雪茄,有人踮着细细的香烟,还有人提溜着烟杆,总而言之很有些乌烟瘴气使人呼吸不上来。
可顾葭虽然讨厌亲近的人抽烟,却总不能连别人再公共场所抽烟都要管,他也习惯了再这样的场合闻着别人的二手烟,脸上更是不会有任何不悦,他的不悦只会给亲近的朋友,即便不管是谁只要他说不想闻到烟味,大家都很乐意满足他。
台上的白玫瑰穿着小碎花裙子在独唱,精致的发型与妆容让台下的客人渐渐把注意力又挪到她的身上,但还是有不少桌的客人在和朋友小声的说话,包括顾葭这一桌。
顾无忌不在,顾葭喝酒是没什么数的,高兴便多喝些,不高兴就少喝点,但绝不会让自己醉得断片不省人事。
“这是白俄的酒,纯度实在是比不上我们的女儿红,但口感也算不错。”江入梦举杯站起来,说,“今日我作为歌舞厅老板,实在很应该说几句话来为大家介绍一下顾三少爷,但很遗憾我晚了一步,人家王少爷先找上门来要开欢迎会,所以我也就不喧宾夺主,让我们有请王少爷说两句。”
语毕,全场鼓掌,台上唱歌的白玫瑰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该继续唱,但只要没有人叫停,应该是没有关系的,于是便假装什么都听不到,继续唱。
顾葭见惯了这种世面,也毫不怯场,见王燃站起来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天上有地下无,轮到他给大家敬酒的时候便笑道:“惭愧的很,王兄方才大话吹过了头,你们再瞧我,一看我没有三头六臂岂不是我的过错?”
有好事者搭话:“是三少爷的错,三少爷怎么赔罪呢?”
顾三少爷端着酒,一饮而尽:“这样如何?”
又有女士笑道:“这可不够哩,一会儿得邀请我们每位女士跳舞才行。”
“这又有何难呢?”顾葭准确的看过去,那是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身边坐了一群姐妹,正嘻笑着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捂住微笑的唇。
风度翩翩的俊美绅士答应要陪全场女士跳舞,这可只能是玩笑话,在场恐怕有五十多名女士,若非要都陪一边,那顾葭的腰都能断了。
众人两三下结束了打趣,江老板便让人清理舞池,让乐队在舞台上演奏,第一场舞便开始了。
顾葭初来乍到的,不打算上去抢风头,就想着和许久未见的王燃叙叙旧,谁知道两人根本没说几句话,酒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女士邀请顾葭跳舞。
顾葭面前放着三只女士伸出来邀请的手,真是拒绝谁都显得很不礼貌,这时王燃便干脆解围说:“怎么?女士们是看不上我们这几位?专挑我的三少爷是怎么回事?他可是我的。”
说罢,拉着顾葭就到舞池里去,王燃是绝不跳女步的,于是一上来便搂着顾葭的腰,另一只手捏着顾葭的手,说:“赏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