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老头被电话里的焦急催促的打翻了刚泡好的茶水,‘哎哟喂’的叫出声,随后连忙说道:“您先生那位找四爷啊?四爷和我们七爷前脚刚出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可怎么办?!”
“那你现在在追出去还能追得到吗?!”
“这不好说啊,七爷和四爷是坐车走的,咱们得会飞才追得上吧!”老先生听那边似乎的确很急,一边擦身上撒的茶水一边出主意,“这样吧,若是方便,您把您要说的话告诉我,我这边就派人出去四处找,总有人找得到,我自个儿也在店里等,总有一个人能把话带到七爷他们耳朵里,您看如何?”
六儿六神无主,只能答应,他说:“你就告诉四爷,喊他快快回府,三少爷有点不舒服,叫他回来一趟。”
“得嘞。”老朝奉记住了,说,“等着吧,我立马就让人分头去找。”
陆氏典当行里因为七爷来了的缘故,这两日伙计都多了起来,原本分散在其他分店里面的伙计还有账房先生,各种前来拜访的老土夫子也数不胜数,这些人有的不必让七爷见,老朝奉出去糊弄糊弄就得了,有的人行业里头名气大,七爷和人家以前有过合作的,就不是老朝奉能陪客得起的了,因此就要约时间让老土夫子们和七爷见面。
大过年的,典当行里的客人又多,大多是些过不起年,或者还不起债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抱着据说是传家宝的玩意儿来估价。
老朝奉穿过人群,拿着老烟杆子对机灵的跑堂伙计杨树招了招,嘴皮子特能说的杨树立马凑到老朝奉跟前,恭敬的跟见着自己爹没两样:“咋啦,老朝奉,有什么吩咐?”
杨树今年刚十四岁,经人介绍来这里学习,跟着老朝奉学那断识宝贝的本事,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他这见到爹一般的恭敬模样倒也没错。
“去,吩咐下去,让外头那些有事儿没事儿的,传递点儿消息,看见顾四爷的车子或者咱们七爷的人,就立马把消息带到!”老朝奉年纪大了,虽然本事还在,但耳朵不好使,方才没听清楚,就隐约记得顾府的三少爷出事了,好像是肚子疼,疼得厉害,非要顾四爷回去,因此老朝奉严肃的说,“就说顾三少爷腹痛难忍,要顾四爷回去一趟。”
杨树在闹哄哄的典当行里听的也不甚明白,但他性子要强,平日里跟着老朝奉学习,也是绝不会多问一句,是个省心的学生,因此面上还是一副冷静的要命的模样,说道:“好的,我立马吩咐下去。”
杨树走到隔壁的休息室里,对日常来休息室打瞌睡的牛独眼说:“牛哥,紧急事态,赶紧叫你的人出去找顾四爷和七爷,有一句话要跟他们说。”
牛独眼是京城有名的赖皮,但鲜少有人知道他还是陆家供养的眼线,专程纠集一帮子乞丐流浪汉和地痞流氓为陆家卖命,当然他们也不仅仅只吃陆家的饭就是了,背地里的小动作陆家也管不着,毕竟陆家的本宅可不在京城,手再长也伸不过来。
可牛独眼得了陆家的好这是事实,人家这回有个传话的工作让他做,这正好也是他表现的机会啊!
牛独眼可清楚的很,这位来京城的陆七爷可不是什么一般人,别看他排行老七,再家里却是说一不二的老大,上头六个哥哥,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就听陆七爷的,跟着陆七爷更是有肉吃啊!
牛独眼连忙从凳子上翻身起来,撩起衣服就擦了擦脸,清醒了过来后用只有一颗眼球的眼睛盯着杨树,说:“小哥,说罢,你牛爷爷别的暂且不说,这找人一等一的快!只要我一声令下,下头的人苍蝇似的满天飞,保准不到半个小时就给你找着!”
“好好,我知道牛哥的本事,你就让下面的人找到顾四爷或者七爷后,对他们说一句话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