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捂着胸口低低咳嗽了几声,眼睑低垂着,很是虚弱的样子。裕盛见状道:“……我们最初去的时候看到了大厅之上的养神树树心,本只是查探,但是……”他迟疑了一下又道:“但是那时若愚公子执意要上前去取树心,之后触发了那个洞府中的大阵,那上古修士洞府中不知名的阵法实在强悍,我们一时不敌,纷纷受了重伤。后来见情况不妙,若愚公子谴我回来求助……没想到还是迟了。”
捂着胸口,白衣上还有着大片血迹脸色苍白的温良,此刻同样脸带遗憾还有愧疚的说:“是我的不是,应当更加小心才是。只是我当时也想着早些拿到养神树树心,好让醉语少受些苦,没想到终究还是莽撞了。”
不肯离开在一旁看着的曾醉语见温良身子有些摇摇欲坠,脸上都是苦笑,不禁压下表弟去世的悲伤开口道:“爹爹,不要责怪夫君还有裕盛了,这个意外他们都没有想到的。”
“若愚表弟的死,追根究底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这破败身子,怎么会让爹爹还有夫君你们这么费心,还害得表弟也因此而遭遇了不测……”曾醉语说的伤心,很快就泪盈于睫,让她看上去就像脆弱的白花。
曾无垠见状,连忙去安慰她。可是他怎么说,太过善良的女儿都是沉浸在自责中,最后还是温良蓦地支撑不住的倒下去,才让曾醉语停止了自怨自艾,着急的带他回了醉梦轩。
最后离开时,曾无垠第一次缓和了脸色对温良说:“你要好好养好身子,若愚的死也不能全怪你,说来还是他太过疏忽才导致了陨落。现在在这炀坞岛,你就是我最倚仗的人,你好好安慰醉语,别让她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自然不会,醉语很快就会忘记这些不愉快的事。”
“那便好,一月之后,我们要再探句寻山,你可要好好养伤。”
“是,小婿会好好准备的。”
这一切的发生都和清晏院的付青远桑落师徒两无关,他们每日都在院中从不出门,深居简出导致大部分炀坞岛的修士都不认识他们。
半月后,付青远去了燕归楼和温良商量一些事,桑落坐在清晏院中的大树下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回来,终于忍不住前去寻找。
而且有一件事,桑落有些在意。
“哦?桑小道友怎的有兴致来我这燕归楼。”桑落走到燕归楼时并没有见到自家师父,反而是看到温良蹲在那里给一丛山茶浇水,仔细的用素白色的手绢给那些叶子擦拭沾上的泥土。
“我来找我师父。”既然温良知道她和师父的关系,桑落自然是直接唤付青远为师父。她左右看看没发现师父,猜测着他可能是回去了,只是在路上和她错过。刚才她走岔了路,还是向人问路才转悠到这里,是有可能错过。多看了几眼温良细致的动作,桑落又问:“这季节,还有山茶开着吗?”
温良不疾不徐的擦拭着叶子,白色的衣袍沾上了花下的泥土也丝毫不在意,语气是一贯的温和。“付道友方才已经回去了。至于这花开,不像人一般不能勉强,若是我想,自然能留得住这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