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裴给他开了门。他裹着毯子,是真的不舒服了。贺一鸣一进来,苏裴虚弱地说“你自己坐吧,我要躺一会儿。”
他不知道是今天受的震惊太大,还是在医院地铁人群密集的地方被传染的,回来之后就不太舒服,现在有点发热了。
贺一鸣看见餐桌上放着一碗面条,看起来没怎么动。还有医院的袋子,里面装着几瓶药。
“你今天去医院复诊了?”贺一鸣问。
他顺手收拾了下桌面,倒了杯热水。
苏裴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贺一鸣在灯光下看出来了,苏裴颧骨上有点潮红,呼吸也有点急促,看起来像发烧了。
“苏裴,心脏难受吗?”贺一鸣真开始担心了,苏裴有心脏问题,如果高烧不退很难办,得马上去医院。
苏裴闭着眼睛,低声说“我下午刚从医院回来的……可能是受凉了。”
贺一鸣伸手盖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苏裴蓦然睁眼眼睛,与贺一鸣四目相对。
“应该是低烧。”贺一鸣不慌不忙说。
苏裴说“温度计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
贺一鸣找到了温度计,说“今晚我陪你,等你退烧了再走。”
苏裴知道今晚注定是漫长的一夜。他从来没有想过和贺一鸣共处一室共度一夜会变得如此艰难,没有烟和酒太难熬过去了。
他虽然在发烧,但是头脑却很清醒。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的精神在身体沉重的时候变得轻盈了,甚至可以挣脱这具躯体。
贺一鸣用耳温枪叮了苏裴的耳朵。
“37度8。”
“你总是这样,”苏裴安安静静地说,“太照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