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轩成疲惫地撑住了额头,闭上眼叹道:“还没醒过来……”他永远也无法忘记病床上那张缠着绷带毫无生气的脸。
谭旻泽崩溃了,他用力抓住谭轩成的手臂,“没醒过来是什么意思?叔叔……你能不能说清楚……桑然他到底怎么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
“旻泽……”他不忍,“桑然他不会有事的,他会醒过来的。”
他本是要来说什么的?转学?
桑然都还没能脱离危险,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他拿下谭旻泽抓在他臂膀上的手,无力叮嘱道:“早点休息吧,明天记得回学校上课。”
谭轩成走后,房间又只剩下他孤单的一个人,他像是一具没有魂魄的躯壳,鞋底摩擦着地面僵硬地退了一寸,暗淡的眼眸里空洞无物。
糖……
他忽然跪到床边,手忙脚乱地拉开抽屉,颤抖的手在里面急躁地摸索。
在哪儿?到底在哪儿?
他咬着唇,泣不成声。
“嘭——”他暴躁地一掌将抽屉推回去,又急忙在下一格抽屉里寻找,指尖偶然触碰到冰冷的玻璃罐,他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心,宝贝地将它拿出抱在怀里,谁也不能抢走。
混浊的雨水积在路面上,车轮碾过,溅起人高的水花。
修长的手指急躁地敲在方向盘上,杨景承在心里细数着红灯的秒数,本就严肃的一张脸,现在更是寒若冰霜。
他是不知道杨铳已经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了,“人命关天”这几个字当真对他来说就形同虚设?
杨铳家里,苏言砸碎了一切她搬得动的东西,散落的碎发飘在额前,她看上去就像是别人口中精神错乱的“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