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这种玩笑。"沈楼沉下脸色。
沈复生撇了撇嘴,扭头继续看着窗外。
沈楼看着他,心头越发苦闷起来。
他既心疼杨露受的苦,担心她的安危,又忍不住恨她这个时候还要把他们兄弟之间泾渭分明地划分开来。也许她是无意的,她就是从来没有把复生当作自己人,也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还以为这样可以让复生安心。
可是他知道,沈复生是最重感情的人。沈楼体会得到杨露那些话对沈复生的伤害会有多深,因为这一次连他也感同身受。
什么军令状,法庭状告,这些冷冰冰地词语彻底撕裂了他好哥哥的面具。原来在他的枕边人眼里,他是有可能为了她对复生做出这些事的人。那在复生的眼里呢?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哥哥?可以为了妻子毫不犹豫舍弃他?
不,也许从很久以前开始,复生就已经看透了,所以无论他怎么邀请,复生也很少到他的家里去。
他说他的家就是复生的家,可是那里是他和杨露的家,是杨露父母的家,从来不是复生的家。
沈复生陪着心思纠结的沈楼在窗边站了半晌,把一颗完整的香烟扔到垃圾桶里。
"我得再去研究一下方案,你去陪着患者吧。中午再开一次方案讨论会,下午一定得上手术台了。我会请别科专家来会审,手术责任告知书也会准备好,你们不用想其他的。"沈复生双手插着口袋道。
这一次在私人的场合他仍旧用那么冰冷的术语来称呼杨露,沈楼却不想再说什么了,他也没有资格再说什么。
"我知道,一切拜托你了,复生。"
沈复生笑了笑,窗外的天光使他清秀的轮廓无比耀眼:"我可是最优秀的医生,我的目标是,永不失败。"
他永不失败,他手下的生命就永远会从他的手中重生。这是只属于沈复生的骄傲,任何人也无法企及。
沈复生看着弟弟挺拔走远的身影,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曾经的那个依赖着他的弟弟,是彻底地走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