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芒了然地点头,又问:“那你被骗的金额对你来说屁都不算吧,为什么你还要给我打电话,还要坚持去报案?”
“金额对我来说是很少,但概念是不一样的。我的钱,我爱花多少,我愿意怎么花,甚至我乐意把钱扔到大街上,那是我的自由。但要是谁骗了我的钱,哪怕骗了一块钱,我也要追究的。报案是必须的吧?这种时候我觉得报案不仅是权利,也是义务啊!”沈未道,“再说,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被骗,通知你一下也是我作为租客应该做的吧。”
“天底下不会有比我更蠢的人了吧?竟然天天担心全城首富会不会饿死自己,为他每赚一个五分钱都开心不已……”苏星芒自嘲道。
“我自己当时每赚五分钱也开心不已啊。”沈未抬手在苏星芒脸上摸了一把,“我到现在都觉得那是我人生挣钱最艰难的阶段,为了第一个五分钱单机写文写了好久还看不到希望,亏得当时有你……”
“别动!”苏星芒忽然抓住他胳膊,“你衣服咯吱窝那里是破了个洞吗?”
仔细一看,不是破了洞,而是染了一小块血迹,干涸成暗红色的一团。
沈未自己看不见,但一脸笃定地说:“只可能是架着你那员工上车的时候蹭的。”
“回去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可能不太好洗吧,没事儿,大不了把这套衣服扔了。”
“你这衣服多少钱?一看就挺贵的。要不是我现在知道你的身份和地位了,我又想问你这衣服是从哪里弄来的,租借费是多少了。”
沈未哈哈笑道:“我也不知道这衣服多少钱,要放到市面上应该特别贵,但成本不高吧。”
“什么意思?没明白。”苏星芒突然觉得听不懂沈未说话了。
“我穿的衣服,除了极少部分是别的品牌的,其他都是我们家自己的服装工作室制作的,没有品牌,没有logo,平常的洗衣维护也有专门的人来负责,所以衣服上甚至连水洗标都没有。然后我们自己定做的服装款式,就绝不会对外再接订单,所以我也不知道像我身上这套衣服,如果放到市面上能值多少钱。”沈未顿了顿又说,“想起来了,今天早上我们工作室的设计师还说,我这套衣服,有个小明星愿意180万定制,但他们没接单。”
苏星芒瞠目结舌,果然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在跟沈未“同居”的日子里,他不止一次帮他收过晾干的衣服,当然沈未也没少为他收衣服。
他当时就觉得沈未所有的衣服都没有牌子,logo,领标,裤标,水洗标,通通没有,还以为他买的都是三无产品,又觉得三无产品还能有这么好的面料这么好的做工,说明便宜也是有好货的,甚至一度觉得沈未很会过日子,很会买性价比超高的衣服。
亏得自己当时没有一脸同情地给他买一堆衣服回家!
想到衣服,又想起今天刚送给他的钱包,于是又一脸警惕地问:“你那个钱包,就是我说已经太破旧的那个钱包,不会也是你们自己的产品吧?”
“是啊,而且那个钱包还是为我一个人特制的,也是故意做旧的。当时我很喜欢那种做旧的风格,后来又……”沈未忽然顿住了。
“后来又什么?”
“没什么,就是后来又用顺手了啊。我这个人用顺手了的东西就舍不得扔。”
苏星芒闻言顿住了脚步。
沈未也跟着停下来:“怎么了?”
苏星芒盯着他:“那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也是因为一起住习惯了,就舍不得分了?我就像你用顺手了的东向,你舍不得扔?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