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气冲冲地踩着高跟鞋走了。
时栖等经纪人离开,掀开被子,缓缓走到门边。他检查了门锁,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摄像头后,终于抿着唇将T恤衫掀开。
时栖很白,白得近乎透明,仿佛透亮的瓷,但是他后背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狰狞伤疤。
这块瓷被反复摔打,到处都是裂痕。
时栖面无表情地换上干净的病号服,将上衣衣摆仔仔细细地塞进了裤子。
“Lily姐,这裤子好大。”时栖打开门锁,没心没肺地晃腿。
Lily只觉得辣眼睛,恨不能在时栖身上糊马赛克:“快滚进去,别被狗仔拍到。”
“拍到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上个热搜。”时栖跟着Lily回到病房,百无聊赖地在病床上滚了两圈,“至于热搜内容嘛……当红小鲜肉被经纪人潜规则进了医院?”
Lily无情地用枕头捂住了时栖的脸。
“咳咳……我错了。”时栖憋得满面通红,蜷缩在床上抽抽。
“别闹了。”Lily不耐烦地将枕头扔回去,往床边一坐,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娴熟地抛给他,“说说吧,你和宫行川到底怎么回事?”
时栖接住了精致的打火机,在机身上寻到了一抹口红印。
“别把口红和打火机放在一起。”时栖没抽烟,他示意Lily看墙上禁止吸烟的标志,“脏。”
Lily嗤之以鼻。
“我和宫行川……就像你看见的那样。”时栖枕着胳膊躺在病床上,慢吞吞地嘀咕,“网上不都说他是我死去的丈夫的父亲吗?”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在嫁给宫凯之前,一直和宫行川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就说明我和他有一腿?”时栖反问。
“换了别人,和宫行川躺一张床上纯聊天我都信,可是你……”Lily冷笑,“你绝对哭着求他操!”
不怪Lily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当初的时栖和宫行川好到了就差结婚这临门一脚。
谁承想,他扭头就嫁给了宫凯,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结束了这段感情。
有人说,他是为了钱;也有人说,他爱的从来都是宫凯。
“时栖,你到底是为了什么?”Lily神情复杂地望着他,眉宇间涌现出了丝丝疲倦,“其实你不必告诉我原因,我现在只在乎《偷香》这部戏的主演究竟是谁。”
“剧组那边怎么说?”
“你中暑了,当然得停工。”Lily烦躁地拨弄着指甲,“但是主演……”
时栖呢喃:“没所谓的。”
“什么?”
“我说,没所谓。”时栖转头,定定地望着Lily。他长得好看,艳丽得颇具攻击性,不怪网友笑称他是男“狐狸精”。时栖专注地看着什么人的时候,眼神总显得很深情,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只是假象。
整个娱乐圈,找不到比时栖更薄情的人了。
不薄情,他也不会抛弃宫行川。
Lily愣住一瞬,抬腿踹病床:“和我也来这一套?”
时栖连忙收敛情绪,讨好地眨眼:“Lily姐,其实演不演主角不重要,我热爱演戏,愿意为演戏奉献终身,哪怕是配角……”
“滚!”Lily忍了又忍,还是暴走了。
时栖的插科打诨和嬉皮笑脸通常意味着他心里没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