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隔着玻璃窗肆意咆哮,他在万家灯火亮起以前,拉上了卧室的窗帘。
而现在,深夜时分,宫行川卷起衣袖,站在电磁炉前,为时栖炸一块新鲜的鸡胸肉。
他站在旁边指点:“要橄榄油,不要放盐。”
宫行川按照时栖的要求做出一份黑胡椒鸡胸肉,然后看着他抱着盘子,缩在沙发里默默地咀嚼。
宫行川问:“你为什么要带安全套?”
时栖把大半张脸埋进盘子:“以前的,忘记拿出去了。”
“生产日期可不是三年前。”
他咬了一口鸡肉,让黑椒汁在舌尖迸溅:“叔叔,你一定要追根究底吗?”
时栖故意做出惋惜的表情:“其实我和陆航搞到一起去了,这个套……是给他准备的。”
宫行川脸上的表情一时间精彩纷呈——既愤怒,又无奈,还带着点好笑,最终化为平静。
时栖啃鸡肉的同时不忘用叉子叉盘子边上的甜玉米,他不敢抬头,心跳如雷,对无辜躺枪的陆航表示万分歉意,可之前用来挡枪子儿的可可西里已经暴露了,只能委屈这位连夜坐飞机往丽水市赶的老朋友。
“你就不能坦率一点?”出乎时栖的预料,宫行川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他视线所及,是绷紧的白色衬衫,男人的身材是很有料的那一款——所谓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就在宫行川靠近的刹那,时栖看见了清晰的腹肌轮廓。
他差点咬不住鸡胸肉,只想扑到宫行川怀里咬一口。
“如果我连陆航都比不过,就没必要出现在你面前了。”宫行川脱了衬衫,光着膀子把时栖压在沙发上。
他嘴角还挂着没舔干净的酱汁,因为过于震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宫行川像头捕猎的狮子,胸膛是成年男子最完美的形状,轮廓分明,线条流畅。时栖把盘子丢在一旁,红着脸抱住了宫行川的脖子。
他把自己贴过去了。
“陆航?”宫行川的笑声里隐藏着明显的不屑。
时栖赶忙说:“只是朋友,只是朋友!”他懂得见好就收。
这个时候可不能嘴贱了。
宫行川的胸膛是温暖的,时栖趴得直眯眼。
“爱我吗?”宫行川低头,在他耳边叹息。
时栖回答:“爱爱爱。”
宫行川:“……”
宫行川把他推开:“你这是浪,不是爱。”
发浪的小孔雀被宫行川拽到浴室门前,勒令他在十分钟之内洗好澡,以防明天赖床。
“以后不许熬夜,十二点以前必须上床睡觉。”宫行川把他关在浴室里,“早上起来跟我一起去健身房……你太瘦了。”
时栖没听清,就听见“上床”两个字,眼睛唰地亮了,忙不迭地点头,乖乖冲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干瞪眼。
不知道是不是一天之内受了太多的刺激,他窝在宫行川身边失眠了。
时栖不敢动。
宫行川比他还要忙碌,就是铁打的人也会累,如果他翻来覆去,肯定会影响到对方的睡眠。
时栖不能动身体,只能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