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烨霖起身,一步步走到段战舟身边,大掌在他肩上拍了拍,很艰难地说:“战舟…”
可是说了两个字,便不知道再如何往下说了。
此时的段战舟其实也听不见什么,仿佛一双大手盖住了他的眼睛、耳朵、鼻子…让他如坠入深海一般迷糊不已。
“确定是…吗?他、那家伙狡猾得很,说不定只是诈死!”
“都已经断气两天了。”
“……”段战舟抿了抿嘴,“袁野是袁家人,他的话…也不能尽信。”
“若不是尸臭传出,掩盖不住,只能拖出去埋了,袁野也不会确定的。”
活人是不会有尸臭的,但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都不会腐烂。
何况,若是袁野当真是与袁森一条心,那就更不该告诉他们丛林已死的消息。
这件事,比珍珠还真。
过了一会儿,段战舟垂下头,一脸铁青地离开了段烨霖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之内。
他呆愣地坐在自己的沙发上,正襟危坐的那种,一动不动,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他必须承认,一种不真实感围绕着他。
起初就像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但是他摸摸手脚,明明都在啊,说不出哪里痛,可是每块皮肤都像被撕扯一样,让他备受折磨。
那个人在的时候,不想见就不见,现在想见了…却再也见不了了?
不是该高声欢呼?不是该为丛薇庆贺?不是该掬酒一杯?
没有。他一点心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