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是…”
许杭端视着那个凤冠:“听说,袁顾两家的礼数还是按照咱们老祖宗的规矩办,凤冠霞帔怕是少不了的。这个凤冠,虽是之前演角儿的时候用过,但是这价值可是不菲,便是拿去送人也是拿得出手的。将它改上一改,添些金箔,想来他们也是会喜欢的。”
“哦,原来你是打算送礼。”
“空手而去,总是不好。”
看着许杭认真挑礼物的模样,段烨霖眉头锁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才道:“我看得出,你是真心待顾芳菲好,我本以为,和你说了对付袁森的计划,你多少会有些动摇,甚至会告诉她。毕竟…袁家出事,她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也一定不会好受。”
放下那个凤冠,在烛火照耀中,这凤冠的珍珠与玉石交相辉映,显得格外动人。任凭哪一个女子见了,都会憧憬自己带上它的那个瞬间。
可惜,现在要它即将归属的那个人,却不一定有机会戴上它。而要送出这个礼物的人,明知如此,依然相赠。
好像,很讽刺的一件事情。
许杭摸着凤冠上的花纹:“待她好是出于情谊,送她凤冠、愿她幸福是都一片真心,而袁森的事情,是轮回报应,你们要对付他,这也是道理。本来就是两件事情,并不矛盾,唯独可惜的是,这两件事搅在了一起。说到底这是你与他们的恩怨,与我何干?”
段烨霖思忖了一下,微微点点头:“你倒是分得清楚。”
“我问过她的。她不是小女子,比你想得要坚强得多。”许杭很肯定地说。
“可她若知道你刻意隐瞒,恐怕会迁怒你,这朋友可就未必做的成了。”
烛火又晃了一下,好似很不安分。许杭用剪子剪掉烛火,换了一根蜡烛。
“迁怒便迁怒吧,我本就无朋无友,最不济就是变回从前那样。她若真的因此怨恨我,也不值得我为这情谊惋惜。”
一个人选择了什么样的道路,就要负起的责任。
就像他选择这个凤冠当做礼物的意义一样。她既然要披上袁家的嫁衣、戴上凤冠,就要承担这份沉重。
不能抱怨,因为这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