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无其事地偷偷擦掉,站了起来,整整衣领,强打一点精神出来。
他对小井说:“你在这儿看着点,我去个地方。”
“少爷,我陪你去吧。”小井担心袁野的状态会出事。
袁野露出他一贯从容的笑:“放心吧。我要做的事,只适合我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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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喜寺里,一坛香炉,三根清香,九根红烛,焚烧数段往生咒。
许杭在灵前叩了叩,坐了一整日,这才起身去长陵大师禅房内喝茶。
长陵道:“你许久未来了。”
许杭回:“忙。”
今日泡的是正山小种,气味甘、沉,涤荡杂念。
“每次见你,你都像肩上的担子轻了一些,可眉眼之间的愁意不散,”长陵觉得今日这一泡没有昨日的好,“今日,更是觉得你心情不佳,饮茶不知其味。”
许杭索性也不喝茶了:“我还好,只是觉得有点儿夏乏。我没那么容易倒下。”
长陵干脆换一杯白水给他:“虽不知是什么事,但我总担心,等你想做的都做完了,是否世间之事你也就无所留恋了?”
许杭听完,垂下眸子:“或许到时候你腾一间禅房给我,我也剃了发出家去?”
长陵轻笑:“那我的茶可不够分的。”
冲泡到第三轮的时候,许杭眼角瞄到长陵坐着的塌上,一个草席枕头上,一缕长长的头发勾在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