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手,还觉得有些麻而无力,动作也不是很敏捷,想必药效未过。
“真是个疯子。”许杭冷笑了一下。
其实从那个小孩子出现在鹤鸣药堂,他就知道有问题了。
上九路附近又不是没有别的药堂,偏偏就是要来离那么远的鹤鸣药堂,何况点名要许杭,这不是有猫腻还能是什么?
之前在绮园里,故意让章修鸣看到自己和段烨霖的那一幕,就是要刺激他剑走偏锋,他倒还真没让自己失望,虽然这手段比自己想象中的过激了一些。
他很艰难地下了床,一步一步,慢慢挪到桌前,努力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咽下去,然后长长吐了一口气。
四年了,这是他第一次离开贺州,远离段烨霖的羽翼之下,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至少,他一定也会跟着来的吧。
一定会。
他说过,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烨霖…”许杭咬了咬下唇,眼眸中有些挣扎有些愧疚,最后还是化为一点无奈,“……这是我最后一次利用你了。”
最后一次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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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堂门口,蝉衣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扎着纸灯,直到太阳下去,她掏出怀表看了看时辰,秀气的眉毛挑了挑。
路口跑过来一个鹤鸣药堂的药徒,附在蝉衣耳边说了句什么,蝉衣点头示意明白,摆摆手又让他走了。
她呼吸了一口,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疼得嘶了一气,然后眼泪汪汪朝后院跑过去。
一看见抱着猫在发呆的沈京墨,她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嚎啕起来:“沈先生,您可一定要救我们当家的呀!”
沈京墨吓得猫都丢了,忙不着慌地把蝉衣扶起来:“有话好好说,你别哭呀,小杭…小杭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