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都好,对,怎样都好。
好像耳中听到口琴的声音,沈京墨知道这是幻听。但那声音真的很大,很清楚,曲调都很明显。
是《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他觉得自己灵魂出窍了,飘到远山之外,重重烟波之外,残阳如血,落在六角朱亭边的垂柳之上。
即便眼睛看不见,他的心可能描绘出那样的一副景象,美好动人,绝非真实的场景。
对了,最后那句歌词说得极贴切。
一壶浊酒尽馀欢,今宵别梦寒。
沈京墨他觉得自己和萧阎像是西洋菜中的沙拉,他曾经是见过传教士做过那道菜的,粗壮的芒蕉和脆口的苹果混在一起,搅拌,来回贴合。
又好像很奇怪,又好像本该如此。把水果混合到分不清彼此,每块果肉都紧紧吻住彼此。
最后淋上酱汁,这道菜成了。
有人说,每一次酣畅淋漓的性爱之后伴随而来的是空虚落寞以及贤者时间。萧阎只想说,去他娘的狗屁,自己满脑子只有四个字——再来一遍。
“老师,你知道么?你的身体…每一寸都很美。”
即便有疤痕,有针孔,在他眼里也很美。
“你、你不是关灯了么…”
“你就当我关了吧。”他替沈京墨擦了一把汗:“老师,一起去上海吧。”这一次不是跟别人,是跟他。
这一次没有伤害,只有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