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士兵本来也是欺软怕硬的,左右看看这女人是个有钱小姐,怎么都不至于和犯人搭上关系,左右看了一眼,也就假笑着往外退:“瞧您说的,打扰了打扰了,我们就是担心您的安全,既然您都觉得安全,那咱们就没事了。”然后手一挥:“走!去下一家查!”
好容易送走了瘟神,顾芳菲探头看了好几眼,锁好门,这才往里走。
许杭已经用顾芳菲的药箱给自己做了止血和包扎,弄得满头大汗,顾芳菲上楼去找了一些干净的衣服下来。
“这是我准备寄给袁野的衣服,给你可能大了一些,将就先穿吧。”
两个人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算是给许杭收拾干净了,顾芳菲生了一把火把许杭那些带血的衣服都给烧了。
看着那些灰烬,顾芳菲的眼神忽明忽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言难尽,别说是你,就连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酷。”许杭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大夫的手,拯救了无数人命,也送走了许多人命,“只是,我从不杀无辜之人。”
顾芳菲不解:“究竟是什么仇让你这么执着?”
许杭眉头一锁,掷地有声:“屠家之仇,不共戴天。”
八个字,说出来总是很简单,经历了什么却很艰难。顾芳菲没有经历过,她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只是她能明白这种事不是血债血偿就能平息的。
说什么感同身受,都是假的,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刀子割在他身上和你身上是一样疼的呢?
在顾芳菲探究一般的目光中,许杭将那些往事简单地概述了一下。虽然简单,内容却足以震撼。
顾芳菲试图用泡茶的动作让自己分一点心,好让自己不显得太惶恐:“今夜…又是怎么回事?”
“刺杀章尧臣,可惜失败了,所以逃了出来。”
水壶的壶嘴没有对准水杯,倒漏了出来,顾芳菲拿帕子赶忙擦:“你可真是胆大包天了!我还从没听说过刺杀章尧臣的人里还有活着逃出来的。”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以前没人能杀他,以后就有了。”许杭吞了几颗药片,是西药里镇定用的,效果很好,把毒瘾也压了几分下去。
顾芳菲猛地回头:“你还要杀人?!”她抓了抓许杭的手腕,“你看看你的样子,这还不够吗?燕姨若是看到你这个样子,难道就会含笑九泉?是…他们是该死,可是他们的命没有你自己的性命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