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尧把谢安放到床上,冲着一旁的吕淮道:“去拿套我的衣服来,毛巾和内衣有新的,在角落里,你找一下,也拿过来。”
吕淮后知后觉这就是吕尧说的需要自己做的事,他看了眼陷入昏迷的人,软声问:“爸,要不要给谢安洗澡?”
吕尧已经动手把少年的外套脱了下来,闻言瞥他一眼:“你觉得,他这样子能洗澡?先去把东西拿来。”
吕淮匆匆跑出房间,拿完东西后很快又冲回来。
吕尧正将谢安身上的最后一件薄物脱下,未着一物的少年此刻像个刚煮好的被剥了壳的鸡蛋,浑身透着粉意。
吕淮下意识朝他看过去,什么都还没见到,吕尧已经一掀被子,将人盖了个严严实实。
“你出去吧,我给他换下衣服。”
吕淮向来不会质疑吕尧的决定,他一说,也没多想,放下衣服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吕尧关上门出来。
吕淮终于能问他:“爸,你也挺担心谢安的吧?”
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声音也比平时的沙哑几分:“怎么了?”
单纯的少年摇摇头,看着他微微勾起嘴角,挤出两颗小酒窝:“我很高兴你也这么在乎谢安。”
……
谢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他看见头顶的天花板,知道自己是被带回吕淮家了。
身上的衣服质感有些不一样,低头一看,马上就猜到是谁的。
谢安支起身,看见吕淮书桌上多出来的炭灰色方盒,神情一愣。
门外正要走进来的人脚步顿住,他没有出声,安静地停在原地,等屋里人缓好情绪将东西重新放下时,才出声。
“饭做好了,来吃饭。”
……
“吕淮呢?”
“上学了。”
谢安伸筷子的手一顿,想起来今天不是周末。
吕尧往他碗里夹了块肉:“我帮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好。”
他太累了,所以没有逞强。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墙上挂着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
用餐过半,吕尧开口打破沉默。
“你和他的东西,我已经收拾好放在阳台边上的那间房里了。先在这里住一阵,吕淮知道你要过来,他很高兴。”
他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从喉咙尽头挤出一个干哑的好字。
隔了好久,他问。
“李楠呢。”
吕尧知道他想问什么,神情冷淡,话中透着生冷的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