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枝那坦然无愧的双眼就在这剑光映照之下,没有一丝问心有愧。
她紧紧地看着华渊,忽而讽刺一笑:“师尊忙着质问我的时候,可否曾经诘问过自己?徒儿心中有四问,还请师尊为徒儿解惑。”
她将太玄捧在掌心之上,忽而跪地,将双手举过头顶,稳稳拜下。
这是极为正式的拜剑礼,而在拜剑礼前,所有剑修都得无愧于自己的剑心,这是对于剑的尊重。
燕枝的声音沉沉:“一问师尊,为何在小师妹来了之后,对徒儿我就毫无忍耐之心?徒儿我究竟有哪里做的不对?
二问师尊,为何在小师妹来了之后,徒儿我的身子便可置之不理,甚至能那般毫不犹豫地让徒儿交出保命的碧水鲛珠,只为了给师妹续命?
三问师尊,为何在小师妹来了之后,师尊更无公平的判断之心,一旦小师妹有什么差池,便认定是我有错,什么事情也不过只是一面之词,甚至连徒儿一句辩解都未听过,便判定是徒儿有罪?”
她这一句比一句掷地有声,华渊被她的声音所染,忍不住后退半步,燕枝这时候才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着华渊的双眼。
“最后一问,徒儿我难不成天生低劣,徒儿比小师妹又差在哪里?人有远近亲疏是理所应当,徒儿坦然接受师尊宠爱小师妹,徒儿也不求师尊对徒儿偏疼,只求师尊给徒儿一个公平正义,不要让徒儿无缘无故遭受不白之屈。”
燕枝既然敢拿出拜剑礼,这就等于是赌上自己的剑心发誓,她从头到尾都问心无愧。
燕枝不去辩解自己今夜到底做了什么,也不想去白费口舌博取什么同情,她只想堂堂正正的拿自己的剑心出来发誓,今日温静身上发生的一切,都与她燕枝没有任何关系。
华渊听到这一句接一句的质问,忍不住再退了半步,他哑口无言。
燕枝那句“徒儿究竟差在哪里”,宛如大锤一般锤在他的心口,让华渊甚至都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