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渊直呼严卿栎大名,严卿栎自然恼火,更何况温静受伤,他本身就一肚子的火没处可发,华渊还敢对他大呼小叫?
“贯清仙君,我不像你们青云门的人一般毫无礼数,我还尊称你一句仙君,但你青云门的待客之道、待人之道实在令人恼火……
静儿受了委屈,伤了腿,你这大弟子还咄咄逼人,静儿过得如此水深火热,你既然照顾不好她,我想将她带走,又有何不可?”
严卿栎实在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但他这时候脸皮都涨红了,手指都攥紧了,看样子是真气狠了。
“她委屈?她有甚么委屈,自她来,丹药修炼用度从未短缺过她,她一个人在万剑崖也逍遥自在,做我的关门弟子,万剑崖上上下下都顺着她的意思来,她有甚么委屈!”
华渊说到这里,无端想起来那一日殷昼看着他说的话。
那小白脸神情不屑,为人油滑,叫他不喜,可他确实有话说得不错——在温静与燕枝之间,他总在偏袒温静,叫燕枝吃了不知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燕枝一句委屈都未说过,温静反倒觉得自己甚是委屈?
华渊心中恼恨与后悔混在一起,几乎分不清自己心中究竟是作何想法,看着蜷缩在严卿栎背后的温静,实在是生不出当初的怜惜念头。
“温静性子温吞,又很是孩子心性,喜欢与人攀比修为,分明知道自己根基不稳还需调养,却还急功近利,依靠丹药强行引气入体,差点走火入魔;
我从头到尾都不曾斥责她一句,还寻各色丹药为她稳定修为,开解她心中郁结,你说说她受了什么委屈?”
“自她到万剑崖,我从未这般尽心尽力地教弟子学剑练剑,她毫无根基,我与我的几位弟子便日日夜夜手把手地教;
她天资不足,入门都难,我也从未打骂,反而常常加以勉励,遍寻适合她的心法剑招,万剑崖上上下下从未有人有过这般待遇,你却说她受了委屈?”
华渊是当真气的发抖——他自知自己为了留住温静,割舍了多少、失去了多少,严卿栎倒来指责他?
严卿栎不知道这些,下意识地愣了一会儿,还要嘴硬:“可静儿伤了腿绝非作伪,你若有好好照料静儿,她怎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