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枝睡着,他的语气便显得生冷太多,似是浑然不在意对面是谁。
“你!”那中年男子脸色骤变,“那阁下如今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那师姐太优秀,追求者甚众。这小子虽是个蠢货,但也好歹出言为她求过情,便有了因果。我不愿有人因我师姐而死,因此损了她的福源,所以勉为其难想救他一命,你说要如何?”
殷昼话说得阴阳怪气的,但也不妨这中年男子听懂他的意思是要他放过许无极。
他虽心中恨得吐血,但方才殷昼露那一手,他就知道自己就算有魔界的法器在手,也全然不是面前这小白脸的敌手。
彼时出发之前,上头的人将这个法宝交给他,说是这铃铛能够随意秒杀元婴以下的修士。
他之前用的时候确实所向披靡,可见上头的人没有夸大,但这么个法宝直接被殷昼捏了个稀巴烂,就可见殷昼的实力究竟如何。
此人的修为他根本看不破,而他分明是个人族修士,却又并无堕魔魔纹,但又能随意将魔气搓圆揉扁,谁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自己现在连自保都难,又哪里有和他谈条件的机会?
其实放过许无极也不是不行,但是谁知道许无极的嘴里会不会将那个秘密说出去?
他只能忍气吞声,将自己的神情摆放得谦卑一些:“阁下既然想要救这小子,我也不是不能放过他,但他知晓内情,若是此事暴露,将给魔界带来不利,我想……”
殷昼见他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竟还在以魔界的立场来讨价还价,便直接打断了他:“你也不必说那些有的没有的,我不是在同你商量,是在命令你将他放了。”
中年男子何时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见他脸色难看,却一个字都不说,显然是不大同意,殷昼就和方才一样抬起了手——刚刚被萧声压制动弹不得的那种恐惧已经深入骨髓,这中年男子忍不住怕死,下意识地松开了握着许无极的手。
许无极这个时候已经被他掐得面色青紫,他一松手,许无极就神志不清地昏倒在一边。
而殷昼也真不过只是为了燕枝的福缘救他一命,至于他昏死在一边,究竟如何,这就与他无关了。
中年男子心中愤懑,面色不虞地说道:“我已经将他放了,阁下这回满意了吧?但阁下那位女宠也知道今日的事情,许无极这个废物翻不起浪,放了也就算了,可她身份不同,倘若真将这里的事情说出去,阁下预备如何?”